姜琬在心里翻了个大大的白眼给他,古人不是讲究矜持嘛,婚事全凭父母和媒人做主,有他何事。

“不妥,不妥,太过轻浮。”

即使去了京城,他也不能直接上门去看望宗小茹啊,更遑论以此为借口离开家中去游历了。

顾玠这厮,天天拿宗小茹的事来调笑他也罢了,关键时刻还撺掇着他犯错,是时候该教训他一顿了,姜琬下意识地撸起袖子。

所以说人果然是不能习武的,一旦有功夫傍身,就好斗了。

“想打架啊你?”顾玠见姜琬摩拳擦掌,眼神不善,识相地往后退了两步,冲他一笑,不痛不痒地道:“你打不过我的,别自不量力了。”

姜琬:“……”

他的气一下子全消了,并且想笑。

所谓脸皮厚,大抵如此。顾玠虽然痴迷习武,但学的很烂,是真的很烂,他们在柳家武馆里比试过几次,姜琬没有一次不胜过他的,而且是不费吹灰之力。

“上京的事儿你现在别想了,过段时间再说吧,反正下次府试,最早也在明年,把眼前的事情处理处理再说吧。”

一个是和宗小茹订婚的事情,姜家商量着拿什么信物下聘,一个是路青荷赎身的事情,起码要把这两件事情办妥了,抽空去京城游历一趟也未尝不可。

顾玠啧啧两声:“你说你不过挨了舅舅一顿打,怎么就跟换了个脑子一样,思虑事情面面俱到,有这么好的事儿,我也去求他打我一顿。”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拌着嘴,不消片刻功夫,就回到了姜家。

姜如玉在姜母门口立着,见了二人,嫌弃地掩住鼻子:“怎么每天回来都一身臭汗,你们偷偷摸摸干什么去了?”

姜家的人还不知道他们二人在柳家武馆习武的事情,他们守口如,一直没说。

“自然是有好去处。”顾玠应了她一句,有些得意。

姜如玉哼了声,扭头跑去状告她祖母:“祖母,你看他们两个人天天放了学在外面玩到天黑才回来,说不定又去那些个地方了。”

说完,她眉间染着一抹羞红,看向顾玠,欲语还休。

顾玠只当没看见,瞥过视线去,表情淡淡的。

姜琬:“老祖母,我们这一身臭汗,口袋里只揣了两个铜板,哪里去得了温柔乡啊,我二人在外面打了会儿拳脚才回来的。”

他没打算瞒着老太太,如果她追问的话,他就只好如实说了。

“拳脚?”姜母眼睛亮亮的,好奇地打量着他两个问。

他二人是比之前脸蛋黝黑,看着壮实了许多。

“孙儿和顾表兄没事就对着练练。”姜琬摆好姿势,一伸胳膊来了个左右穿花手,带着风嗖嗖的,还挺像那么回事。

“拈花擒拿手。”顾玠伸出细白修长的手指,在空中划了一道繁复的弧线,嘴上喊道。

“哈哈哈,祖母,他俩这不会是跟戏班子学的吧?”姜如玉被他逗的咯咯咯笑了起来。

姜琬:“……”

顾玠:“……”

两位渴望骚气的少年无语对望,社会我大姐啊。

姜母也跟着笑起来:“好好好,练把式结实身体,跟谁学的都不要紧,只要不耽误念书就成。”

老太太被他们逗的无比开心,没再就此事追问下去,她是个开明的老人,从不会把孙辈们管的那么死。

“下次去的时候拿上几吊钱赏人,唱戏的也不容易。”末了,她还交待道。

姜琬和顾玠几乎是同时道:“孙儿记住了。”

姜母又道:“你舅舅今天又来催了,说他过两日就要上京,想带件信物给宗家,琬哥儿这亲事就板上钉钉了。”

姜琬这几日也在考虑这事儿,古代结个婚比较麻烦,什么信物儿什么六礼下聘的,听着就头皮发紧,想逃避。

但对方偏偏是宗小茹,他对宗家父女莫名的好感,又不得不说服自己认真起来。

“一切但凭祖母做主。”

姜母拿出个朱漆钱金链瓣式黄花梨妆奁,打开鎏金铜箍,从中取出一把回旋纹透雕象牙梳子,看了又看:“就这个吧。”

“……这,太贵重了些吧。”姜琬看了眼顾玠,眼神带着求助之意。

喂,古代土著男,订婚可以用别的吗?

比如戒指。

不,古代叫指环来着?

捻指环,相思见环重相忆,愿君永持玩,循环无终极。

瞧这寓意,多深情绵绵。

顾玠会意,走到姜母身边:“外祖母拿出这个可见保守了,如今用玉的较多。”

玉佩啊,玉坠啊,多好。

姜母恍然,却为难地道:“家中玉镯子、玉坠子倒有的是,都是带过的,不好吧。”

“如果讲究的,花些银子到外面买件好了,苏州玉器行出来的东西很不错。”顾玠道。

“还是买一件吧。”姜琬摸了摸口袋。

窘,没银子,拿什么买。

姜母看到他的动作笑了笑:“这钱啊,我出,东西你自己去挑,呵呵呵。”

说完,叫人拿了二十两银票给他。

姜琬接过去,道:“谢谢祖母,孙儿明白放学就把这事儿办妥。”

姜母瞧着他的神情越发老成:“好,好,好。”

满口的“好”字,别的就说不出来了。

次日,放了学,姜琬带着20两银票,去苏州城里最有名气的玉器行买了一枚白玉指环,要说订婚用嘛,他还是看着戒指顺眼,啊,不,是指环。

他又给宗东方写了一封信,酸酸溜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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