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玉怎么和太子牵扯上关系了。
姜琬的心猛然一揪。
宗东方同时也面色一凛:“太子去过昭阳公主宫里?”
“太子近来与昭城公主来往频繁,都说,都说他是去探望那个生病的侍读女的。”
“知道了。你回去吧,有劳。”宗东方瞧着姜琬,对那人摆了摆手。
那人走后,翁婿二人对视了一眼,心照不宣地往府内走去。
“昭城公主只有一位侍读。”宗东方先开口。
言下之意——太子肖想的,就是姜如玉本人。卷入漩涡的,也是她本人无疑。
“小婿知道。”姜如玉的事情,宗小茹私下里替他打听的很清楚。
“是坏事,也是好事。”宗东方又道。
昭城公主一心想巴结太子,说不定是她有意把姜如玉推到太子眼前的,因为这样,她必然会下功夫给姜如玉看病,不能让她死了。
“可若惹了圣上不高兴,愚姐的处境堪忧啊。”为避免太子沉溺美色,皇帝裴秀会不会对姜如玉痛下杀手,这很难说。
“不至于。”宗东方摇摇头:“圣上年纪大了,比不得年轻时候杀伐凌厉。”
姜琬听了这话才松下口气,一时不知该说什么,便缄口不语。
宫门深似海,他只求姜如玉平平安安地再坚持一年半载,明年春闱一过,他谋取个一官半职的,也好多少能护着她些。
“先去看看小姐吧。”姜琬忽然想到宗东方回来的缘由,道。
姜如玉的事情并非一时能解决的,须得从长计议。
“姜琬。”宗东方摆手,似乎觉得姜如玉的事情才是最要紧的:“太子这孩子心性单纯,大概,是对令姐动了心,若真是这样,怕就难了。”
他是知晓太子的,那个孩子从小被帝后宠着,十五岁就成了太子,一旦对东西或人有了执念,即使受了他父皇的叱责,也不会轻易放手的吧。
那么姜家,肯送女儿入宫为侍妾吗?太子妃已然有了人选,是皇后的亲侄女,太子裴据的表姐。
姜琬:“宫中想巴结太子的,除了昭城公主,别的公主那边,不会袖手傍观吧?”
若是各怀心思,企图相互制约,那想点办法让她们自己搅黄这件事情最好了。
“十个位公主中,人人宫中都豢养着绝色佳丽,巴不得送给太子作为来日的依靠啊。”宗东方叹道。
他十分不喜这种风气,但又无可奈何。
姜琬的脸色黯了黯,昭城公主将姜如玉当作一枚棋子去巴结太子,而皇帝为了让太子笼络住皇后母族的势力,并不想让太子过早地迷恋太子妃之外的女子,说来说去,这是皇族之间的利益博弈,不管谁占上风,但最后倒霉的一定是姜如玉。
“昨日家父到京中来了,小婿回去告知家父一声。”姜琬心知眼下宗东方也束手无策,纳纳道。
宗东方:“也好。你自去吧。”
他吩咐家中仆人拿了许多吃穿用度之物跟着姜琬回去,又说过了这几日,再亲自去拜访姜徵。
“姜公子最近可真是双喜临门啊。”出来没走几步,好巧不巧,正好遇到了朱楠之。
这位去年中了头名状元的人物如今在翰林院供职,炙手可热,一身的矜贵傲气。
“朱公子有事?”姜琬冷冷道,并没有停下脚步。
朱楠之眼尾上挑,笑里藏刀:“想不到姜家人男女都以色事人啊。”
哼,宗小茹看上的还不是姜琬这副皮囊,他嫉妒的要死,又听说姜如玉在宫中入了太子的眼,他更是眼红不过。
“有何不可?”天生我好皮囊,难道浪费着不用,怪可惜的。
“呵,姜公子真是毫无风骨可言。”朱楠之压住火气,表面上笑着道。
姜琬:“在下很少在乎不相干人的看法。”
笑话,这位仁兄,你的风骨又在哪里。
彼此彼此而。
风骨什么的,不过是对外的演戏罢了——狭路相逢,戏高者胜,修炼了两世,我的道行又岂能输给你小子。
“你……”朱楠之脸色发白:“我是怕你们姜家给宗太傅丢人,识相的话,就赶紧把宗府的亲事退了。”
“不劳朱兄费心。”姜琬拂袖而去。
这人胡搅蛮缠,真真不可理喻。
“哼。”朱楠之盯着他俊逸的背影唾了一口——姜琬,我和你誓不两立。
等姜琬走的不见踪影了,他才撩起锦袍大步往宗家走去。听说宗小茹病了,他从翰林院出来兴冲冲地往宗府奔,不想却看到姜琬正巧从里面出来,抢了他的风头,朱楠之十分来气。
进了宗府,入座后,他呷了口茶,关切道:“小姐的病……”
宗东方大概不欲更多人关心宗小茹的事儿:“区区小恙,何足挂齿。”
“恩师于在下有知遇之恩,在下怎敢不把小姐当作亲人看待,小姐卧病在床,在下恨不得替她身受……”
“楠之言重了。”宗东方淡淡地转了话题:“陛下这次叱责太子一事,你怎么看?”
朱楠之:“在下愚见,圣上叱责太子好色,不过是爱子心切,放在市井人家中,也就是平常事而已,不知恩师为何如此惶恐?”
“太子失德,我这个做太傅的有失教导之职,自然不得安生啊。”宗东方幽幽道了句,拧着眉头不说话。
“说起来这不是太子的过错,更非恩师疏忽,昭城公主的侍读不检点,妄图攀龙附凤,心机之深令人发指,这种女子,就应该毁去容貌,逐出宫门,也好让其他人引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