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观年轻的时候也是京中拔得头筹的fēng_liú少年郎,后来他那容貌倾国倾城的未婚妻早逝, 他心伤情变, 淡了功名之心, 遂隐居不仕。

离开碌碌红尘,闲时酌个小酒, 岁月还真没在他身上留下什么痕迹。

姜琬又作一揖“先生过誉了。”

皮囊好看这种话听多了无感,他现在感兴趣的是这位奇人的驻颜术。

元观头“寒暄的话我也不多说了, 你既是来求学的, 往后就在这里住下, 学问上切磋一二罢。”

“是, 多谢先生。”姜琬顿觉身上轻松了许多。

元观近前执起他的手来, 很有分寸地握的袖子, 不狎不亵“来,我带你去寒舍转一转。”

姜琬“”

这个园子叫翼园, 占地几十亩,园外种植了几层的树木, 绿茵叠叠,园子内挖了通往外面的池塘, 上面荷叶田田,一派桃花源风光。

这都称寒舍, 姜琬觉得自己这辈子都奋斗不到住上豪宅了。

京中的大宅子,这里的地盘能装下好几座。

“先生, 先生, 知府白大人又来了。”师生二人刚走过一湾流水, 身后书童就跟上来了。

元观听了微有一丝不悦“我已向他表明志向。”

书童道“白大人说,因为与先生一见倾心,所以他才会三顾茅庐。”

一见倾心

三顾茅庐

姜琬“噗”

差一儿笑出声来。

这位白知府的诗经子集读的是假的吧裹着圣贤书皮子的小黄书吧。

不是,还茅庐,这可是华丽丽的别野啊。

腹中吐槽几句,只听元观嘀咕“一厢情愿的家伙,哼,不见,说不见就不见。”

一脸淡然,拒人千里之外。

姜琬在一旁看的无比懵懂。

这两人,看起来有故事的。

不过被白知府一搅合,元观陪他逛园子的兴致没了,找了个书童前面带路,自己闷闷地去了。

姜琬上辈子带过去的八卦精神还有,边走边问书童“先生和白知府有过节”

其实他想问的是“奸情”。

小童皱着眉头,颇有些无奈“白知府怕是又上门来打秋风的。”

“打秋风”姜琬脸一红,惊觉自己方才想的太离谱了。

靠,这不怪自己多想,方才白知府连“一见倾心”这样的话都传进来了,谁知道他倾心的是钱啊。

姜琬承认自己是个俗人。

“一定是那个地方遭了饥荒,白知府打上先生字画的主意,上门讨来了。”书童忿忿地道。

每上门都要捞东西去,先生给他开门才怪。

他多上几次门,翼园可就真成茅庐啦。值钱的东西都被他顺走换钱了。

“白知府可真是个好官。”姜琬由衷地叹道。

这届皇帝不行啊。让堂堂一方知府动不动就找人打秋风,这朝廷缺德。

书童摇摇头“知府做到这份儿上,还不如像先生一样归隐田园。”

忒窝囊了。

姜琬没说话,脚步缓了些,有些东西,大概叫做执念吧。

***

北风如割,霜雪满地,转瞬即是深冬腊月。

姜琬在翼园已经住了大半年之久,师从元观后,他的学问突飞猛进,自认应付来年的春闱绰绰有余。

“姜公子,先生唤你过去。”上落着几片雪花,书童通红着一张脸在门外敲了敲,道。

姜琬“何事”

他才从元观书房里出来不到一个时辰。

“京中来信,说是有些事情牵扯到公子。”书童道。

姜琬心中一怔,赶紧披上外衫出来。

“你岳丈来信,问你是否苏州过年”元观欲言又止“我和他,皆不能为你做决定。”

要的话,他现在就可以放姜琬走了。

“苏州”姜琬略一思索“敢问先生,学生的学问学了几分”

直白说,就是能不能出师吧,若能,他这叫告辞苏州看望家人,若不能,他这个年就在翼园过了。

“至多三分。”元观直言。

姜琬的额上渗出汗来“那学生还是留下苦读罢。”

元观笑道“二分已足入翰林。”

在这里能学到一分东西,就够考过会试了。

姜琬一怔,味出他话的意思,长揖到底“多谢先生连日来的教诲。”

“你可取字了”

元观看过来一眼,淡声问。

姜琬“尚未。”

难道老师要给学生赐字了吗。

会不会是那种特正的,姜琬有头疼,他不太喜欢。

“你取个字吧,走的时候留个帖子给我。”元观道“日后我也好拿着帖子去你府上拜访。”

姜琬“先生。”

元观阖上双眼,命书童把姜琬送出门外。

雪光一照,姜琬这才后知后觉地想到,这是元观在和他道别了,他要是现在走了,春节一过,就直接要去京城参加会试了,必然不会再这里来了。

他取了“君逸”二字,书在宣纸上恭恭敬敬地送到元观面前,“先生觉着可好”

元观垂眸看了一眼,道“甚好,甚好。”

***

到苏州,已经是千家万户插着红梅,等待来年元日的气象。

姜母和他娘搂着他哭过一,姜如月和姜如梅带着下丫鬟送了许多果子心等吃的东西过来,笑道“祖母只顾哭了,你看琬二哥都饿成什么样儿了。”

麻秆一样的身板,哪儿还有离开家的时候那分雍容。

可见在外面的日子不好过,让姐妹两个好生心疼一场。

姜琬苦笑不得,方才在房中换衣裳,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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