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鸿讨了个没趣犹不自知,嘟囔一句出去了,大概在想怎么去太子府上见顾玠吧。

姜琬在椅子上坐了半天,手边的书理完,外面便是云幕重重的傍晚时分。

“姜兄,出去喝一杯?”翰林院的几位同僚们收工完毕,放开脸上绷着的线条,淡笑着相互邀请。

“我还有些事。”姜琬摇摇头,“去宗太傅府上一趟。”

众人识相:“是喽,姜兄头一个该去拜见宗太傅的。”

姜琬和他们告了辞,从翰林院出来,走到大街上的拐角处买了些点心等一应东西包起来,去了宗府。

“……来了?”宗府的仆人见着他,语调平平的,没什么惊喜,也没多少意外。

“太傅在家吗?”姜琬蓦地愣了愣,府中静的可怕,不会是出什么事儿了吧。

不会不会,如果出什么事儿,他在朝里一定会听到风声的。

“太子来了。”仆人声音低低地道了句。

姜琬微皱了下眉:“我在这里候着吧,你等太子殿下出来再去通报。”

仆人正要领他去别院候着,忽然里面人影晃动,有声音传出来:“那不是姜君逸吗?”

一道紫袍的秀颀身影撞进眼眸,姜琬忙躬身行礼:“太子殿下。”

太子的眼光颇有些玩味:“本太子先去洗个手。”

他内急,出来上茅房。

姜琬赶紧把路让开,立在原地保持着执礼的姿势:“殿下请。”

他前脚走,后面宗东方紧跟着就出来了:“你来的真是时候。”

一副自家人的语气。

“不巧了。”姜琬又赶紧行礼:“学生早就想上门的,谁知这样那样的事情耽搁,还请先生不弃。”

宗东方目光淡淡:“嗯,才进了翰林院,是要手忙脚乱一阵子。”

“姜兄这次恩科拔得头筹,想来眼光高了,自然不把这里放在心上。”

姜琬循着一声嗤笑瞧过去,只见说话的是朱楠之,原来他也在:“朱兄,好久不见。”

别说,要不是他在眼前晃悠,姜琬都不记得有这号人物了,来的真是太巧。

听说朱楠之去幽州府当了一年的主簿,前几日才回京。

“恭喜姜兄高中,恭喜。”

朱楠之嘴上这么说着,却在心里哼了声,姜琬这皮笑肉不笑的功夫愈发深了,对付起来似乎更没有胜算。

他对宗小茹还没死心,这不,一从幽州回来就天天往宗府跑。

“多谢朱兄。”姜琬转向宗东方,一点儿都没把朱楠之当回事:“先生若忙着,学生改日再来。”

宗东方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你在这里帮着我招呼太子。”

“是,先生。”

这副老丈人指使女婿的口气,他很受用。

朱楠之被气个半死,宗东方虽然待他好,但从来不会像对待姜琬这样,把他当自家人看,这让他心里犹如被戳着一把刀,难受到想拔出来查到姜琬的身上去。

“怎么都站在这里,本太子是那么不近人情的吗?拘束着你们了?”太子摇着一把羽扇翩翩走回来,笑盈盈的,一双狭长的墨眸很是英俊,让人顿觉如沐春风。

“殿下。”朱楠之先道:“臣这一回京就听说君逸高中状元,高兴的不得了,今日碰上面,难免多聊了两句。”

“噢,是这样。”太子睨着姜琬,笑了笑:“君逸是来看宗小姐的吧?”

姜琬面上微热:“太子说笑了。”

就算是,也不能承认,儿女情长的事儿,不能摆在台面上说啊。

“楠之,要不,咱们一块儿先走?”太子摇着扇子,没有再回屋的打算了。

朱楠之哪里甘心走,要走,也得把姜琬拉上:“听说殿下府上新得一乐师,色艺俱全,不知道小臣和姜兄能否有幸一睹此人风采?”

“……”

姜琬面色转白,半天没说出话来。

去他奶奶的,朱楠之,非要踩着别人的伤口耍猴吗。

这梁子,我记住了。

太子干咳两声,扇子摇的劲儿大,扬着嗓子,抿着有好戏看的口吻:“甚好,甚好。”

他早知道朱楠之对宗小茹的心思,但他也不想帮着姜琬。

“啪。”扇子一阖,他看着两个神色各异的年轻臣子:“走吧。去太子府。”

“也好。”宗东方半眯着睿眸看着三个各怀心思的小辈们:“姜琬、楠之,你们在太子面前要有分寸……”

“太傅,太傅。”太子嫌宗东方啰嗦,当即打断他的话,笑道:“您不如赶紧带君逸去见宗小姐一面,想来他思念佳人思念的紧。”

“恭敬不如从命。”宗东方难得不礼教一次,答应的很是干脆。

宗小茹最近身体不好,连带着精神不济,他这个当父亲的,总是想女儿高兴起来。

太子口中噙着笑意:“楠之,咱们到院中喝杯茶?”

姜琬被宗家的丫鬟们请进了东厢房。

照理说,男女授受不亲,没有成亲之前,他和宗小茹是不可随意见面的,尤其是太子还在府中,这要传出去,不知多少人会非议宗东方的帝师资格呢。

他拘谨地不肯往里面走,又一遍问:“先生,这于理不合,学生还是……还是请先生给小茹带个问好的话吧。”

掐指一算,再过两年,等她年满十五岁,娶过门这些虚礼都可以免了。

宗东方没说话,命房里的丫鬟去请女儿过来:“姜琬,坐。”

姜琬只好在他下首边坐了:“先生。”

宗东方开口道:“夜长梦多,你和小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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