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走就走!”
木匠们到底还有几分傲气,被娇娇一个小姑娘扯了脸皮,指着鼻子骂白眼狼,他们怎么还能再留下。
几人都是扭头就出了门,一脚门里一脚门外时候还不忘了回头留一句狠话,“你们林家不要后悔!”
“我家后悔什么?有铺子,有木料,有新图纸,难道还缺看图做工的人?”
娇娇满不在乎摆摆手,痞里痞气,看着就很是恼人的模样。想了想,她又添了一句,“搬家时候,记得只拿你们自己的东西,大院儿所有用物都是我们家里的,特别是图纸。你们别错手拿走了,传出去,你们可就成了贼偷!”
几个木匠气得脸色黑如锅底,一甩袖子都走了。
林大江长长叹了气,低声道,“明明都相处的极好,怎么就…”
“二叔,他们要什么你给什么,当然是相处的好。如今他们要东西,你不给,自然就不好了。”娇娇笑嘻嘻安慰二叔,“咱们家里已经仁至义尽,他们起了贪心,就是留下也是祸根,不如一刀两断也省心了。”
林大江皱眉,担心道,“但他们会做云椅…”
“会就会呗,咱家椅子卖出去起码千百套了,说不定京都那边都有木器作坊仿做了。”
“那怎么办啊?”
林大江急了,“咱家的生意岂不是要被抢走了?”
“放心,二叔,这都是免不了的。他们学咱们家,咱们家就出新款式木器好了。让他们一直跟在咱家后边,一直追不上。”娇娇从挎包里摸出一个叔叔喜欢吃的桃子,笑道,“正巧我前几日又画了几分图纸,原本还想和荣哥商量,结果他跟着疯爷学本事去了,不如就给您琢磨看看吧。”
“真的?”林大江听得心动,恨不得立刻就把图纸拿到手。
娇娇却道,“图纸在家里,左右今日这事儿都要同爷爷说一声,不如您随我一起回去,也住一日,奶奶念叨您好几次了。”
“好,就回去住一日。”林大江直接把桃子揣进怀里,眉眼间的愁苦一扫而空,“我先去吩咐人看着这些人搬家,你去不去看看那些木架子?”
“当然去了。”
叔侄两个出了门,娇娇直接奔去了库房,把所有木架子都扫进空间,等待夜岚再来时候,一起安排整理。
林荣做了两年多的木制自行车已经完成了绝大部分,这会儿停在库房隐秘的角落,娇娇探看了半晌,很是为哥哥即将成功而欢喜。
这自行车,她只给林荣看了样子,没有提供其余的帮助,任何零件都是林荣自己琢磨替代品,确实是下了苦功夫,废了大心思。
库房外,那些木匠们原本就是要挟林家,没想到林家如此硬气,他们紧急要搬走,就免不得鸡飞狗跳。
有妇人自觉委屈,就坐在门口撒泼大哭,惹得左邻右舍都来看。
妇人就道,“呜呜,林家不给我们活路了,铺子生意好了,就卸磨杀驴,这样的大冬日撵我们出门呢。以后可怎么活啊,不如这会儿一头撞死算了!”
左邻右舍都是不信,有老太太就嚷道,“是不是哪里误会了,林家多厚道的人家啊,不会做这样的!”
“就是,是不是你们哪里惹林家生气了?”有汉子说话不客气,一句话就几乎抓到了真相。
那撒泼的妇人不服气,嚷道,“我们能做什么惹他们生气?无非就是日子不好过,有要求多长点儿工钱呗!怎么,林家大富大贵,我们做苦力的,还不能每顿多喝一碗粥了?”
那汉子翻个白眼,说话更是不留情,“大伙儿平日住的这么近,你们日子什么样,谁不知道啊。林家给你们的工钱满县城最高,逢年过节,鸡鱼肉蛋都是成车往这里送,当我们看不到啊?
我就是不会手艺,若是会,给我一半工钱我都愿意一辈子在林家做工。你们这就是不知足!被撵出来,真是活该!”
“就是啊,”那老太太也是摇头叹气,“你说自己日子过得不好,起码也得把手腕上的银镯子,还有头上的簪子摘下来啊。谁家穷的活不下去,还穿金戴银啊!”
那妇人慌忙缩了手,还想再说,众人却是散去了。她没有办法,没拉到救兵,不能继续要挟林家,就只能爬起来回去乖乖收拾东西走人了。
很快,林家的木匠因为贪心而辞工,林家城西大院儿又缺人手的消息就散开了。
待得林大江和娇娇同刘氏打了招呼,回去老宅住了一宿,第二日拿了新图纸乐颠颠赶回的时候,大院儿外边已经等了几十号。都是听了消息赶来找活计的木匠,有些甚至就在大院儿外边忍着寒风,等了一宿。
吃一堑长一智,林大江这次没有只凭一腔热情善良行事,反倒让小伙计记了人名和住址,然后要木匠们五日后来听消息。
这段时日足够他让人去访一访这些木匠的品行和风评了,匠人即便是手艺再好,良心还是要排第一…
城西这事儿,林家老宅里,除了冯氏骂几句,董氏感慨几句,其余人都没再提起。
毕竟开门做生意,这样的事太过平常了。总有人滴水之恩,涌泉回报,自然也有贪心不足蛇吞象的异类。
眼见天气一日冷似一日,再有俩月就要过年了。
老话说,娶个媳妇儿好过年。董氏婆媳几个闲着无事,就开始列单子,准备替海女置办一份小嫁妆,然后布置屋子,给林平定日子成亲了。
林大海和冯氏是长子长媳,林家众人一直都约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