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景言几年来一直在治安和派出所打转,对张汉很熟。
曲高年是从地方上转调过来的,刚来没多长时间,所以不认得张汉。但这个人昨天晚上见过面,没带走行凶的,却把救人的给抓走了。
知道张汉是同行,但不知道是哪个单位。所以曲高年叫不上名字来。
张汉上车之后,先冲着曲高年和王景言抱了抱拳:“指示谈不上,求两位帮个小忙!”
看张汉一副不敢见人的打扮,曲高年和王景言心里打了个突,都以为张汉要托自个办什么难办的事情。
“张队你说!”王景言和曲高年对视了一眼后说道。
“我知道今晚两位的任务,今晚能把他喝爬下,就别让他睁着眼离开!”
据王景言和曲高年所知,今晚赴宴的只有四个人,除了他们俩,就只有负责约人的肖队长和负责请客的南方人。肖友全没有明说,但两个人从他的话语当中完全可以听的出来,肖队长也是带着任务来的。
张汉口中的这个“他”,就只有请客的南方人了。
他俩不知道这个南方人涉及到了什么案子,但命令既然能从省厅下达到他们这里,案子想来不会小。既然张汉知道他俩今晚要去干什么,肯定就是和案情相关的人。
上级交待,晚上见了请客求办事的人之后,不要太矜持,也不要太露骨。南方人送什么东西,尽管收着。有什么要求,先应着就是。
对他们而言,张汉口中的小忙,还真无关紧要。上了桌子,酒喝不到位,有些话说出来就好像过于直白。
王景言看了曲高年一眼,曲高年秒懂了王景言眼神当中隐藏的意思。他哈哈一笑,看着张汉说道:“张队长客气了,举手之劳而已。”
“多谢两位领导了!”张汉又拱了拱手,咧着嘴笑道:“兄弟我这会算是擅离职守,我来过这里的事情两位千万不要说出去!”
嘻嘻哈哈的说了两句,张汉拉下了帽檐,下了车。
看着张汉出了院子,曲高年问着王景言:“那个单位的?”
王景言吸溜了一下鼻子,然后又用手抹了一下,然后才说道:“宁总手下的第一干将!”
宁有为的大名,曲高年自然是如雷灌耳,知道现在不在治安上了,在禁毒总队。
张汉不会无缘无故的出现,联想到昨晚的案子,再想到这会两个人马上要参加带着上级命令色彩的吃请,曲高年打了个激灵。
“那今晚的事情……”曲高年说了半句,剩下的半句没有说出来。
“八九不离十了!”王景言的脸色也有些凝重。
只要是和犯毒扯上关系的案子,就没有小的。
两个人开着车,半个小时后到了肖友全通知的饭店。
这家饭店的燕鲍翅在兰市很有名气。虽然现在都说燕鲍翅过时了,但大部分的商业宴请,还是会选择这一菜系。因为贵啊,一听就知道是上档次的东西。
孙家山提前一个多小时就到了酒店,提前安排了菜品。刚到六点,肖队长也来了。这个时候,两个人正等在一楼的大厅里。
看到两个人进了大厅,肖友成在孙家山耳边说了一句,然后一前一后迎了上来。
双方就像是多年未见的老朋友,热情的握着手。孙家山依然自称姓计,倒没隐瞒自己粤省人的身份。
孙家生的真实信息在那里摆着,他称孙家生是弟弟,不管是表弟还是堂弟,再说自己是其它地方的人,就有点不合逻辑了。
而且当时他在急诊室门口用粤语破口大骂的时候,甘州路派出所的警察可是亲眼见过的。
孙家山在前面引着路,肖友成跟在最后面。路过大堂休息区的时候,曲高年下意识的扫了一眼,看到一个年轻的小伙子正坐在沙发上玩着手机。
可能是提前就有了戒备的缘故,曲高年越看小伙子越像是同行。但他表现的很自然,一扫而过,跟着孙家山上了楼。
包厢很宽敞,装修的也很毫华,进了门之后,一股土毫金的气息扑面而来。
“两位领导请坐!”孙家山尽量捋直了舌头说道。
桌子不大,应该是十人桌。上面只摆着四套餐具。四个人坐下来之后,服务员就开始上菜。
“粤菜讲究火候,速度有些慢,小弟我擅做主张,先点了几道。两位领导看一下,再加点什么?”孙家山解释了一句,又让服务员送上了菜单。
“随意就好,我和老王都是大老粗,没那么讲究!”曲高年哈哈一笑,挥了挥手。
等到服务员又端了两瓶酒上来,曲高年和王景言都是心里一惊。
十五年的茅台,一瓶的价格比两个人一个月的工资加起来都还要贵。干了快二十年警察,大问题没犯过,吃吃喝喝多多少少避免不了。不管是曲高年还是王景言,喝这么贵的酒还是第一次。
就算是心里再害怕,戏还的演下去,两个人的脸上都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
孙家山偷眼一看,见两个人面色如常,知道不是很难对付,心想接下来的话就不会太难说了。
他最怕遇到那种油言不进的人,不怕你多收多要,就怕你不敢要。
凉菜刚上桌,孙家山就让服务员开了酒。服务员要倒酒的时候,却让王景言拦了下来。
“计老板第一次来西北,可能不了解咱们这边的习惯。这种杯子,都是拿来做样子的,要想喝的爽快,还得换大杯!”
“没问题,客随主便。我虽然是南方人,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