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盘山岭的满山红掳走余姚上了山?”棠柠质问。
藤冈修道“你的旧相识打探很久才确定的,因为满山红没打算绑她讹钱,一点风声也没放出来,盘山地界离奉天又较远,所以知道这事的人太少,我们注意力全都集中在城里,才白白虚掷这些时日。”
“我早该想到的,我就知道会是这个结果,哎!”她手中掐着烟,在藤冈修面前踱来踱去。
“我算准自己肯定拦不住你,但是你要去救人我跟着你去!”
棠柠怃然,“你别给我添乱,你帮我做的够多了!”
“你带我去只有好处,到底我是日本人,绺子要动咱们还得掂量三分。”
她努力睁大眼睛,生怕眼泪会掉出来,“我现在就去通知叶裔勋。”她没法面对藤冈修的热忱,只有快步逃离。
自省等人恰都来叶府看望,棠柠登门来时,时候已经不早,但人命关天她顾及不得那么多。
泊川见到她仍以礼相待,她没有半句寒暄,一口气道出原委实情,眉毛一横板脸道:“叶裔勋,我且问你敢不敢去?”
裔勋没有半点犹豫,“即刻启程!”他魂牵梦绕的单余姚,他要救回她。
众人急忙拦住二人,劝阻他们不可鲁莽行事,理应从长计议。
棠柠叉腰叱道:“瞧瞧你们这一屋子男人,该动真格时候哪一个像个老爷们儿?”
泊川劝道:“棠柠你别冲动,你们这么单枪匹马的去岂不是送死?”
“你们还能乞求下官兵,带领他们上山剿匪?我不管你去不去,明日一早我铁定要出城!我上你府来也就是知会你一声,并没有奢望你与我同去!”她甩身怨愤离开。
裔勋向众人道:“你们不要再劝我,既然已知余姚下落,我必定要去救她。”
泊川奉劝道:“你若一去不归,你这一家子怎么办?因一个单余姚丢弃全家,你算过这笔账吗?”
自省附和道:“何况她是落到绺子手里,算算也有两个来月,哪里还能保得住清白?不过是个姨太太罢了,大不了再娶一房进门!”
裔勋向几人拱手相拜,郑重道:“我若此去不归,整个叶家就拜托你们照全了!”随即命人拿来笔墨纸砚。
几人诧异道:“裔勋,你这是要立遗嘱?”
裔勋不言语,伏在案桌提笔书写,一项一项分配他的钱财去向。
赵乾叹道:“你们不要再劝了,他心中早已做好盘算,否则遗书会写的这么顺畅?”
半个多时辰后,几人手中拿着十来页遗嘱细细斟读,每遇不解之处立即提出异议,以便达成共识方便他们几个委托人去执行。
送走几人已过四更天,他站在庭院中央眺望整个叶邸,怅然若失百感交集。他这半生总要有一次为了自己,他得守护住他和余姚的感情。无论如何他心意已决——盘山岭他去定了!
微蓝的天色显得冷清凝重,晓南阁门外一角站着的是叶裔勋,他的身后停着一辆马车。另一角藏匿着藤冈修,他屏息望向晓南阁的门口。昨晚棠柠绝情的把他轰了出来,可是他实在无法说服自己弃她于不顾。晓南阁大门吱嘎一声被打开,棠柠婀娜的身影款款迈了出来。
二人几乎同时赶到她面前,裔勋疑惑藤冈修的出现,棠柠愤怒藤冈修出现。然后三人缄默着上了马车。马车驶向盘山岭,他们要接余姚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