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珑算是明白过来了,有些气愤的说道,
说到以权谋私,玲珑可是深有体会。就说她偷鸡摸狗的时期,一开始只是在偏院的农家小偷小摸,村长根本不当回事,每次都是安抚两句就过去了。农户没法子,只能尽量严防死守及时止损。
玲珑逐步深入村庄,运气不错逮着个肥美的大公鸡。没想到那家倒霉的农户居然是村长的亲戚,村长怒了,于是请来了玄七收服邪祟,才有了午夜乱坟堆的那一出。
现在看来,执权者的想法都是互通的。事不关己高高挂起,非旦触及到自己的利益才肯有所动作。
玲珑的直白让苏管家一阵汗颜,但也无从反驳,只好讪笑的转移话题,
玲珑对这敷衍的说辞相当不满,冷冷的哼了一声。
玄七却是相反的态度,只见他把茶杯往桌上一放,站起身来拍了拍衣袖,简短的说道,
另外两人都是一愣,苏管家喜笑颜开,
玲珑则鼓着腮帮子,气呼呼的看着玄七。
玄七无视玲珑,迈步往外走去。谁知没走几步,玲珑气呼呼的跟了上来。虽然不发一言,可显然是跟着自己走的。
玄七问道。
玲珑头撇向另一边。
玄七还欲说些什么,可是想了想,默认了玲珑的跟随。
玄七跟阿狸简单的交代了几句,三人坐上苏家的马车,车夫快马加鞭,往繁华的城中驶去。
苏家府邸,马车从偏门进入,有苏管家作陪手续简便了许多。
玲珑问道,
苏管家装着没听见,引着他们往偏厅而去。
玲珑不死心又追问了一遍。
这下苏管家不好再搪塞,勉强回答道,
玄七微微点头,表示并不介意。主人都表态了,玲珑再不依不饶说不过去,只好噤声。
苏家的府邸坐落在西北方向,离着闹市仅隔着一条街道,但市井喧闹隔绝在院墙之外,院落里仍可算的上是安静。
偏厅里,苏延福正焦急的来回踱步,看见苏管家他们进门立刻迎了上来。
苏管家觉得很有必要介绍一下玲珑的立场,免得再闹出什么乌龙来。
苏延福哪里还管的了这许多,对着玄七直接说道,
玄七拱手,继续问道,
苏延福说道妖物二字,并无惧色,反而是憎恶的态度。
玲珑听说,下意识的往玄七的身后挪了身形,如果让苏延福知道自己也是他口中所说的妖物,不知会作何感想。
玄七看透了玲珑的小心思,任由她躲着,
苏管家领路,绕过一条长长的回廊,来到东院苏鹿的房间。
玲珑道行尚浅,但自从踏入东院,就陡然生起一阵凉意,总觉得暗处有一双双眼睛在窥探着自己的一言一行。
玄七似乎也察觉到不对劲,但并未多言,表面上仍是云淡风轻的样子。
东院除了苏鹿居住的主楼,还分布着好几间瓦房,在绿树环绕之间错落有致。
玄七问道。
苏管家回话。
一般而言,为了方便照顾病人,不都是住在一处的吗?
苏延福如实相告。
玲珑插话。
苏延福叹了一口气。
苏管家推开紧闭的房门,只见偌大的房间里,摆放着一些基本的桌椅箱柜,并无异样。玄七谨慎踱步,细细察看一番。
苏鹿看来是个爱书之人,书桌上也放着不少书籍。除了笔墨纸砚,桌上还放了一管紫竹洞箫。箫身润亮,可见常有擦拭保养爱惜的很。
苏延福稍显粗糙的手指轻轻的抚上箫身,脸上尽是黯然神色。
好好的一个儿子,无故病倒像是变了一个人,可好歹还待在身边。如今可好,连人都不见了。若是真的遭遇了什么不测,让他怎么能承受的来。一开始他还不信鬼神之说,可是搜寻无果后,苏延福束手无措,这才听从管家的意见请来了玄七。
桌上笔架后,还有一个物件引起了玄七的注意。他走上前去,扯开扯开遮在上面的红布,露出一面圆盘大的立镜。镜面光亮,不沾染一丝灰尘。
玲珑叹了一句,
苏延福尴尬的笑了笑,
玄七重又用红布盖好,转身道,说着也不等接话,先行走出了苏鹿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