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鬼发蛊，一路竟然来到了一中的南校区教师宿舍。
路上白玉书也大体的跟我说了“痋术”。
痋术，滇南三大邪术之一，通过某些媒介，例如虫子，植物或者其他，来达到某些目的。例如有古代方士用以榕树为媒介，杀人喂榕树鲜血，使自己的肉身不腐。
白玉书说，现在会痋术的人已经不多了，比蛊还要古老，所以这个人很危险。
一中的老师待遇很好，一旦入职，就给解决房子的问题，房子都是小高层，七八层。
发着蓝色光芒的鬼发蛊，盘旋在四号楼三层。
“难道是学校的老师？”孙麻子小声道。
南校区很多警察和学生，比较混乱，大部分都是刚从北校搬过来，正在安置，我们混在其中也没人能注意发觉。
白玉书摇头道，不至于吧？老师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种残忍的事情？
我也否定，学校里的一部分老师，不住在教师公寓，在外面住，所以很多就出租给有条件的学生居住，我觉得应该是学生。
孙麻子摸了摸羊角胡，说：管他是谁，上去就一顿胖揍，害的道爷今晚上都没休息，给你们一块护身玉，茅山派的传教之保，防身用的。
他的褡裢已经被我给烧了，不知道从哪儿又摸出了两块脏不拉几的玉，塞到我和白玉书的手中。
我顺手给揣进了兜里，没怎么理会，因为我知道这老东西的骗人法器多了去了，现在救人要紧，不过我听见身后孙麻子用鞋底抽白玉书的声音。
“老子是让你护身的，不是让你卖的……”
……
我没坐电梯，直接从楼梯飞奔上去，三层上有四户公寓，都开着灯，但大门紧闭，我没办法进去，应该也是知道学校不安生，关门保平安。
“师弟？你怎么来了这里？”吴启明从电梯里走出来，诧异的问。
我愣了一下，“师兄，你也住这里？”
吴启明一瘸一拐的走到门前，掏出钥匙，道：“没错，这不是刚刚踢伤了脚，去拿了点儿药膏擦擦，哎，秋雨找到了？”
我摇摇头，“没有，不过有些端倪了，师兄，你有没有发现你有很奇怪的邻居？”
吴启明想了想，问：怎么了？
我如实告诉了他，变态杀人狂，藏在四层。
他有些吃惊，但还是指了指旁边，说，这一家我从来就没有见过有人出来，可一直亮着灯，我阳台和他连着，要不要过去看看？
我二话没说，跟着吴启明进了他的房间。
他和我去了阳台，我趴着看了看，确实，小心一点儿能爬过去！
“师兄，秋雨极有可能在隔壁，麻烦你去叫一下警察。”我说。
吴启明点头，转身要走。我反手就把菜刀放在了他后心，“师弟，你这是干什么？”
他干笑。
“干什么？你心里比我清楚吧？秋雨呢？”我说。
他无奈的笑，“我不懂，秋雨不是失踪了吗？我也在找啊。”
“你喜欢红衣学姐，所以你在报复。”我直白的说。
“你都知道了？怎么知道的？”吴启明的声音冷静了下来，冷静的让人觉得害怕，好像拿着菜刀的不是我，而是他。
“照片，临时会议室，我看到你们班的合照。”
那时候我百无聊赖，翻看着角落里的书，正巧看到了吴启明的一本教科书，里面夹着的，正是02级学生的军训照片，我一眼便认出了吴启明，还有站在他前面的，红衣学姐。
一个长得胖胖的，满脸雀斑的女生。
“所以，你就认定我是杀人犯？”他继续冷血，笑得我心里有些发毛。
“要不然呢？”
“逻辑是正确的，可事情却不是这样，我没有杀他们。我佩服你的想象力，你说的没错，我是和他一个班，我们师弟，想见见你。”
呼----
一阵冷风吹过，整个房间的温度降了下来，窗帘不停的摆动。
我这才锁定阴气的来源，在客厅的佛龛上。
佛龛上供奉的不是佛像观音，而是一张肉色的脸皮，脸皮听见吴启明的声音，本来耷拉着的眼帘，猛地睁开看向我这边，眼帘下并无眼球，空洞洞的，但我却能感到一个人正在凶巴巴的看着我。
“我已经替你找到了完美的身体，也完整的保存了你的脸，等我拿到了师弟的眼睛，就能让你回来了。”吴启明淡定的一边说，一边往前走。
那张脸皮像是活了似的，飘向吴启明，竟然贴在了他的脸上！
他猛然转头，狰狞的面孔，吓得我拆弹把菜刀给扔了。
吴启明，变成了红衣学姐，
不，应该是红衣学姐，
附在了他身上。
“我杀的，都是不好好学习的学生，在这么美好的时光，不用来好好学习，却用来谈恋爱，沉迷网络，打架斗殴，***，这个社会，不需要这样的渣滓，我也是为了社会做贡献，不然像他们这样的人，到了社会上，也是蛀虫。
启明，像是这样一百个渣滓，也换不回来你，只能做你的养料，我千辛万苦，只差最后一步，却被咱们师弟给打断了，实在是太可惜了，不过我看他的眼睛是重瞳，我想起那个传说，说不定，我真的能让你回来！”
什么？
吴启明这是精神错乱吗？
自己跟自己说话？
怪不得，他这么变态。
还是我精神错乱？
难道说，
站在我面前的这个男人，
不是吴启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