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掩去眸中厌恶,看向夏西琼温声问道:“太子妃手上的南珠可是你赠予的?”
夏西琼轻轻答了声“是”。
柔顺谦和的脸颊方露出了一丝疑惑,明显是不知这一切与南珠有何关系。
“母后您看,她承认了。这南珠便是夏西琼赠予儿臣的,她必定是故意想让儿臣惹母后不快!”见着夏西琼承认,冯钰也未多想便出声证明自己的清白。
可她不知晓,皇后自是明了她是无意带上这南珠,她根本无需自证。
惹皇后不快的从来不是那南珠的罪魁祸首,而是她这一点就燃受不得半分委屈的性子。
夏西琼眼眸中的疑惑更深,微微侧头看了眼冯钰却是按捺住心头的疑问,又将头垂了下去。
“和安公主,你来解释解释吧,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皇后坐在上首将一切看的清清楚楚,方开口问道。
“南珠乃是我西夏国库中极为贵重的宝物,临行前皇上将南珠赠予西琼作为嫁妆之一。后来路途上听闻太子与太子妃大喜,西琼想不到什么新奇的贺礼,但所谓宝珠赠美人,便想着送南珠自当是错不了的,”
夏西琼迟疑了下,方小心地询问,“大延和西夏风俗不同,难道是这儿不兴送女子珍珠?”
冯钰蹙了下眉扬声道:“夏西琼你装什么无辜!你知晓母后惧怕南珠才特意送予我的。”
“惧怕南珠?”夏西琼意外地看向冯钰,却是未多加辩解什么低头对皇后道:“西琼不知皇后娘娘惧怕南珠,还望娘娘宽恕。”
皇后娘娘淡淡道:“不知者无罪。”
她对南珠有心理阴影少数人知晓,夏西琼又非大眼人,怎会知晓这种隐秘的事情。
这句话既是在回复夏西琼又是在点醒冯钰,劝她不必在执着于是否是夏西琼故意。
因为无论此事究竟是不是夏西琼所做,召来问话都得不到任何答案。
将夏西琼召来不过是敷衍冯钰,省得她跑去阳陵候那儿哭闹太子与皇后偏袒他人,既然她想讨一个说法,那便依她。
若她自己无法证明是夏西琼故意的,也只能将委屈往自个嘴里咽了。
冯钰却是不罢休,“这么好的东西自个儿不留着,为什么会送给我?夏西琼你分明是故意的!”
“够了!”皇后蹙着眉看向冯钰,“此事不过是小事,总归是一同伺候太子的,你们又何必伤了姐妹之情。”
姐妹之情,谁要和这狐媚子有姐妹之情!
冯钰眸带怨言地瞥了眼夏西琼,却是碍于皇后和太子在前又将愤恨咽下。
冯钰的性子太过骄纵了些,更是连容人的气量都无。
这样的女子又如何能未来继承她的大统,皇后几眼就有了分辨,“方才因着南珠一事,本宫倒是把送与太子妃的礼给忘了。”
随即淡淡地瞥了眼一旁的妍宛吩咐道:“妍宛,去给本宫将那右侧珠翠碧玺手钏给太子妃拿来。”
妍宛闻言心下一惊,面上却是未曾表露,缓步去后殿拿来手钏来。
皇后娘娘事先准备了两串珠翠碧玺手钏,而右侧的……正是有毒的那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