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英接过香囊翻看,眼尖看见角落上绣有一个娟秀的“琼”。
他勃然大怒,“果然是她,该死的夏西琼竟然用这般粗鄙的法子害属下!”
蒋英转身将香囊献于李承祈,揖手行礼沉声道:“属下平白无故遭受蒙冤,还请殿下为属下做主!”
李承祈接过香囊,指尖轻轻摩挲着那个“琼”字。
他心下一沉面上却是无过多表情。
李承祈不相信夏西琼会害蒋英,可是这香囊是怎么一回事?
“拜见太子殿下!和安公主方才醒了,现如今正闹着自尽!殿下要不要去看一样?”一个华西宫侍卫快步踏进殿内躬身禀报着。
蒋英恨地牙痒痒,“她设计陷害别人,竟还有脸闹自尽!还请殿下交于属下处置,这种蛊惑人心的祸水实在留不得,殿下。”
李承祈将香囊攒紧于手心,瞥了他一眼,“别这么着急,事情还未盖棺定论。”
蒋英脸色一变,不可置信地抬眼瞧李承祈,“殿下难道还不肯信属下吗?”
他不等李承祈回答便从地上站了起来,“属下这就当着太子殿下找她对峙,如今认证物证具在,看她还能怎么狡辩。”
李承祈踏进华西宫时,夏西琼正蜷缩成一团在床上抽泣。
听见动静夏西琼抬眼看去,瞧见李承祈和蒋英。
她害怕地全身一颤,不停地往后缩着,尖声道:“滚出去!”
“你构陷我于不义,你竟还在这边装……”蒋英快步向前怒声指责道。
“蒋英,回来!”李承祈沉声叫道,“你吓着她了。”
蒋英有些委屈,瞪了眼床上的夏西琼方不情不愿地站回了李承祈身后。
夏西琼抹了一把泪,冷声道:“你们出去,我不想见你们。”
蒋英冷哼一声,“出去可以,不过还请和安公主解释一下,为何您的香囊内竟会装有迷幻迷情的奇箐?”
“奇箐……你在说什么?”夏西琼抬眼瞧他,还带着泪的美眸中却是意外和茫然。
“公主香囊中的东西,公主居然不知晓?真是好笑至极!你拿那奇箐构陷与我……”蒋英怒声道。
夏西琼突地出声,扬声反问道:“我构陷于你?呵,我倒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厚颜,竟贼喊追贼之人。大延的男人难道都像蒋英将军这般敢做不敢当的吗!”
她不怒反笑,声音带着三分薄凉和讽刺,“原来蒋英将军私闯华西宫,轻薄于我都是出自我的构陷。”
她轻笑了起来,“我竟没看出来我有这般的本事……”
蒋英瞧着她这般模样,将手中的残破香囊扔至到夏西琼身旁,“虽我私闯华西宫在先,可以构陷我确实真!你欲以美色勾引我,但是担心无法引我上当,所以特地将带有奇箐的香囊放在身上,特来构陷我。如今物证在此,你这个毒妇还有何话可说!”
夏西琼强打起精神将那香囊捡起,细细瞧着。
脸色一白,“这确实是我的物件。”
西夏皇帝众人被压上来的时候,李承祈眼皮都未抬,气定神闲微呷了一口茶。
副将蒋英在一旁揖手道:“太子,这些人该如何处置?”
虽说太子一早便下达了死活无论的命令,显然是并不关心他们的死活。
但如今人一一被追回,他还是过来走了个过场。
李承祈淡淡看着杯中翻转的茶叶,刚想随意道“斩了吧”。
然而不知怎地,杯中茶水微微一颤,水面上荡漾出了夏西琼决绝的神情。
他顿时有些心烦意乱起来,若是杀了他们,那丫头大概会更恨他吧。
攻进西夏皇城的前一刻,李承祈想过她是否会恨他,然而家国大业面前,他们之间的那点情谊又算得上什么。
以她温柔纯善的性子纵使不做公主,做一个平凡人也应当会过得极好。
更何况,他会像亲生妹妹一般地将她妥善照顾好,不让她受一点委屈,保她一世衣食无忧。
李承祈甚至还抱着侥幸,夏西琼一向不计较兄弟姐妹对她的欺侮,纵使会短暂地恨他,日子久了他们便还可以回到像儿时一般相处。
谁曾想昨日相见,她竟是如此决绝,不给他一分一毫弥补的机会。
他不敢细想,若是那下迟疑未能接住她后的结局。
“太子?”
蒋英的声音唤回了李承祈的飞散的思绪,他回过神来匆匆在跪在地上的西夏皇帝众人面上扫了一眼,随即方道:“先将他们押进地牢,此事择日再议。”
觉察出李承祈动摇了原先的决定,蒋英脸色一变跪下身来,“太子,斩草要除根,还请太子三思。”
李承祈不动神色地瞥了他眼,蒋英喉头突地有些发紧不敢再言。
他面色凝重地退了出去,想及冯钰前些天与他讲的话。
“太子殿下每日都去那华西宫,必定是被那夏西琼勾地五神六道,往后带回太子府当个姬妾也说不定。可太子可是她的仇人,一旦有了动手机会,她会这般轻易放过太子殿下吗?”
蒋英想及夏西琼当日泪中带恨地模样,这样有着勇于殉国骨气又对太子殿下有着极大恨意的女子,对于太子殿下确实是个极大的威胁,再加之太子也并未有意疏远,太子这分明是将自己陷入了危险的境地。
“夏西琼是个擅长于蛊惑人心还装出一脸无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