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画纱进了屋,眸光凝对上百里月桐的水眸,眸底闪烁着错综复杂的光芒,似想说话,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白姑娘是和杜大夫一起走的吗?”百里月桐先开口了,语气淡淡的,就像说着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水眸却是一瞬不瞬的盯着白画纱的脸。
“嗯。只是……我们才刚刚出城不久我就染了风寒,只好租了间宅子先住下,杜大夫出门给我抓药的时候就被他们跟踪了,最终我也被他们找到……”
白画纱秀眉紧蹙,显得有些郁闷,眼下被君煜麟带进了宫,直接交给了白贵妃,经过上次的事后,白贵妃显然也对她看得紧了,哪怕是出门也让几名丫鬟跟着。
百里月桐只是默默地听着,没有说话,心里想的却是另一件事,君煜麟回宫复命,从头到尾也从未听他提起过杜植的名字,若不是经过白画纱亲口证实,她也会以为是白画纱一个人离家出走的。
白画纱突然上前,一把握住她的柔荑:“四王妃,请你帮我求求四皇子,不要伤害杜大哥。”
“你是说……他把杜植给抓了?”
百里月桐眸底闪过一抹复杂,对于这个消息她也有些意外,不过脑海里却是浮闪过另一件事情,不禁脱口反问:“本妃听说四爷其实早在两天前就找到你了,可是却未回宫复命,这两天是你们两个单独在一起?”
“不不不,那几日应该是我和杜大哥还有四爷三个人在一起在才,四爷确实早在两天前就找到了我和杜大哥,可是因为那个时候我的身子还很虚弱,需要杜大哥帮着煎药再休养两日才能动身,所以四爷也就跟着多等了两日,直至后来要回宫前,不知四爷他……突然把杜大哥弄到哪里去了?我就再也没有见到杜大哥。”
白画纱的语气又些焦急,握着百里月桐柔荑的手不禁紧了几分:“王妃,你一定要帮帮我,求四爷千万不要伤害杜大哥。”
百里月桐清澈的水眸划过一抹异色,一来是她没有想到君煜麟在宫外逗留的事情竟是另有隐情的,因为男人只字未提,只是他更是没有说起关于杜大夫的事。
想到这里,女人唇角不禁勾起一抹自嘲浅笑,男人做得这一切恐怕都只有他自己知道吧,别说她被他瞒在骨里,就算是皇上也未必清楚事实。
不过现在,却是白画纱想请她出面求君煜麟放过杜植,如果这一切都是男人有意为之,那显然就是要拿杜植来泄愤,就算她向他开口求情,也肯定只是枉然。
百里月桐无奈的摇摇头,淡淡道:“白姑娘来求本妃,恐怕是找错了人,就算是你亲自开口去求四爷,也许也比我说情的效果要好的多!”
白画纱眸光微怔,她似乎也能从百里月桐今天的态度感受到一丝疏远,眸底划过一抹疑色,欲言又止,终于还是忍不住心翼翼的出声——
“白画纱明白了,王妃一定是也觉得我很烦人对不对?对不起,都是我给四王妃添麻烦了,还请四王妃见谅,日后……白画纱不再来烦王妃就是了。”
她的声音很轻很轻,还透着淡淡凄婉的美感,如同清晨枝头轻颤的露珠般楚楚动人,话音落下间,白画纱缓缓松开百里月桐的手,礼貌的微微欠身行了礼,这才幽幽地转身离去,纤弱的背影映入百里月桐眼底,心底莫名涌上一股负疚感。
“等等——”
百里月桐这一声刚出口她就觉得自己错了,为什么要多管闲事,为什么就是管不住这张嘴?白画纱闻声倏然回眸,清澈的水眸深处闪过一道希翼的光芒。
“你刚才说的事儿,回头我可以试着对四爷提一提,但是……我也不能保证他一定会听我的。”百里月桐嘴角微微抽搐几下,还是说出了口。
白画纱唇角无法自抑上扬,一边连连点头,百里月桐看着她那副破涕为笑的表情,莫名唇角也随着微微扬起,这个时候她也实在不忍心再告诉白画纱其它的消息……
顶着微凉的夜风,男人迈着沉稳的步伐推开房门,迎接他的是百里月桐亲手彻好的热茶。
“四爷这几天辛苦了,回屋先喝杯茶吧。”
百里月桐憋了半天,总算是温婉如水的打了招呼,两人之间的气氛原本怪怪地,她这个招呼一打,反倒显得更怪异了。
君煜麟深邃的视线冷冷地落在女人表情极不自然的脸上,就连她的眼神看起来也是那么不自然,昨天还气鼓鼓着不愿意和他说话,今日怎么就热络的给他彻起茶来了?这事儿给他的感觉是显得特么的诡异。
“你这是闹累了,所以打算和本王谈和吗?”
男人磁性的嗓音低沉道,说话的同时也没有浪费女人的一番好意,已经走到桌边坐下来开始饮茶。
百里月桐清冷的水眸凝盯着男人脸上的表情,虽然面上什么也没有说,可是心里却是忍不住已经冷哼了好几声,那男人也真是够狂妄的,未免也太自以为是了,如果不是因为看着白画纱可姑娘可怜,她怎么可能如何和颜悦色的对他。
“臣妾听说……四爷抓了杜大夫?”
百里月桐坐在椅子上,声音温婉平静,水眸直勾勾的盯着男人脸上的表情。
“她又来找你了?”君煜麟握着茶杯的手在空中僵滞数秒,眉头倏然皱紧,直勾勾的盯着百里月桐:“本王怎么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变成她的救世主了?”
百里月桐的声音也渐渐淡了下来,凝望着男人的水眸更加清冷:“四爷若是真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