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如此大礼,岂不是折煞老臣吗?”百里啸眸底闪过一抹惊诧异色,急急起身回礼,这一幕同样是他没有想到的,受宠若惊之余,也将之前的不满情绪全都抛诸脑后。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朕一时鲁莽差点酿成大错,向百里将军道歉是应该的。”君清阳的态度很诚恳,如此之举,自然是让他在臣子们心目中的形象更加高大。
接下来,苏牧当然还是逃不脱惩罚,君清阳冷睨向他,低沉道:“既然百里青松执意要在宁安做出一番成绩,那朕就派你去辅佐他,若是他有个好歹,你苏府上下几十口人全都得跟着陪葬。”
这一道圣旨着实是让苏牧彻底的绝望了,身上顿时又冒了一层冷汗,心底打颤,只闻君清阳醇厚低沉的嗓音再度低低逸来——
“好歹你也是朝中老臣,朕相信只要你有心,就一定能做出一番成绩来,加以时日,若让朕看到你代罪立功,将宁安整治得井然有序,或许朕会考虑调你回京也不一定。”
就像是给了当头一棒,然后再给一颗糖吃,君清阳这么做自然也有他的道理,苏牧这一次虽然犯了罪,可是这些年他在朝中的政绩也确是功不可没,这样经验丰富的老臣放到宁安那样的乱世,必然还是能起到效果的。
而百里青松则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只是毕竟太年轻,谋略上必然还是稍欠一筹,有他的胆识再加上苏牧的谋略,这才是宁安现在所需要的。这一回,也算是上天赐给君清阳一个难得的机会,一石二鸟之计,完美收官。
君清阳看着苏牧,缓缓开口声音低沉,浓眉微扬:“苏牧,这是朕给你的最后一次机会,你自己看着办吧!”
豆大的汗珠子从苏牧的额头上滚下来,好半响身子都一直抖着。君就是君,臣就是臣。他这么些年早就明白,君要臣死,臣不敢不死。尽管他效忠皇上这么些年,可是伴君如伴虎,他早也就该料到会有这么一日,此刻更是趴在地上连连磕头:“老臣多谢皇上不杀之恩。”
君清阳淡淡的冷瞟他一眼,不再理会,接着便交待侍卫送百里啸出宫,并请太医随行仔细检查男人的身体是否无恙。
林侍卫同时也被君清阳罚以五十大板,知情不报,差点酿成大错,从今往后也不能再跟随君清阳左右,被贬为普通士兵。
“都退下去吧。”君清阳嘴角微勾,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目光凝向君煜麟的背影低唤一声:“老四,你等等——”
君煜麟停下了步伐,原本打算和他一起退出去的君泽德也同样停下了步伐,眸底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警觉,回头凝望向父皇。
君清阳凝对上君煜麟的眼,低沉道:“昨儿太后问起桐儿,说算算日子她也该临盆了,这肚子现在还没有动静么?”
“嗯,应该就这两天了。”君煜麟点点头,提到这事儿他也发愁,那女人竟让肚子里的孩子忍耐两日再出来,没想到那张嘴还真是灵验了,这两天肚皮一点动静也没有。
“你也早点出宫,回府好好照看着,等四王妃生了就立马派人入宫捎个口信。”君清阳缓缓点头,若不是老太后昨儿提醒着,他都差点忘了这事儿,事情过得还真快,眨眼的功夫百里月桐就要临盆了。
“儿臣明白。”君煜麟点头告辞,转过头正好凝见君泽德试探的眸光,不难看出他恐怕是以为君清阳叫住君煜麟是有什么其它事儿,所以刻意放慢步伐窥听。
从金鸾大殿走出去,这兄弟二人的步伐似乎越来越一致,渐渐走到一条线上,似察觉到对方有话想说,君煜麟饶有意味的深邃眸光侧凝向君泽德,淡淡道:“今日大殿之上,二哥似乎对百里将军有所怀疑,现在……你应该明白,到底是谁在幕后捣鬼了吧?”
他的话出,君泽德眸底闪过一抹异色,狭眸半眯,闪过一抹意味深长的精光,薄唇缓缓上扬,低沉出声:“没有想到竟然是苏大人在背后捣鬼……”
“或许……苏大人也只是个傀儡也不一定,这些年来他的胆子一向都不大……”君煜麟低笑出声,似带着几分玩笑趣意,深邃眸底却又流露着几分认真。
他的话出,君泽德微扬的唇角僵滞数秒,脸颊也不自然的上下抽搐几下,依然保持着同样的声调音量:“人脏俱获,苏大人自个儿也承认了,这个案子也已经尘埃落定,四弟刚才的话……在为兄面前说说也就罢了,若是让外人听去,岂不是毁了父皇的声誉。”
君煜麟笑而不语,深凝男人一眼,步伐继续朝前,他的反应却是让君泽德眼敛低垂,深邃的眸光瞬间变得更加幽暗,再抬起眸时,男人脚下的步伐也随着跟了上去。
雕流丹水相映,处处流光处处景,美轮美奂如梦中。
王府如此美景,虽然抵不过皇宫的气势,但是天下也难寻几处如此气派华丽的豪宅,就在园子的八角亭内,两名女子相对而坐优雅的品茶闲聊着,景美人亦美,随着几声轻淡而愉悦的笑声响起,更让那无边的美景多了几分生动。
“雨烟,你就这个时候咱们是不是应该回将军府看看,或许我爹已经回去了……”百里月桐略显兴奋,从雨烟这里她已经得到了好消息,更是压抑不住激动的心情。
“王妃,这……这当然不成……”雨烟水眸划过一抹惊色,紧接着睨光便落到女人高隆的腹部,脱口而出:“产婆说王妃早上就动了红,这一两天内是肯定要生了,万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