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得太多了,本王不能留你性命了……”
君泽德深邃的眸底闪过一抹复杂异色,内心也似受到了极大的煎熬,从骨子里残酷冷血的男人,在说出这句话时莫名感到一阵心痛,仿若听见了胸腔内传来琉璃般脆裂的声响,眸光不由一暗,为什么会这样?
“就算你杀了我,你做过的那些事情迟早也一样会暴露出来,纸是包不住火的,若是让父皇知道你干过的这些事,你以为自己还能坐在太子之位吗?”
百里月桐清冷的水眸迸射出冷冽锋芒,直勾勾的迎对上男人鹰眸深处复杂的眸光,男人此刻的纠光似乎也显得很纠结,不禁令她嗤之以鼻,像他这样的男人难道也会有下不了手的时候,未免也太可笑了!
“砰——”的一声响,女人只觉得肩膀沉沉落下一掌,整个身子轻盈飘起,又再度重重的摔落到地上,只觉得喉间一热,一股腥红的液体从嘴角逸出。
百里月桐缓缓抬起衣袖拭去唇角的鲜红,素白衣袖顿沾染上刺目色麟,这一刻,君泽德目光里的沉冷无声褪去,盯着自己依然悬在空中的大掌,眸光闪过一抹复杂,似乎也没有料到自己这一掌出手的力道竟会如此之大。
百里月桐只感觉浑身的骨头像是都快要散了,不过水眸却不由自主的落到离自己不远处地面的那柄玉萧剑上,这柄剑是四爷送给她的,若是能够用它手刃眼前的男人,也算是没有辜负四爷对自己的一番厚爱。
想到这儿,女人不动声色的缓缓调整身姿,暗暗蕴气希望能够一气呵气拿到玉萧剑,不给男人一丝一毫反击机会。
凝望着女人挺直而纤秀的背影,君泽德深邃的眸光划过一抹暗色,一向敏锐的他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女人倔强的背影让他不由蹙紧了眉头。
“如果你可以当做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本王可以考虑饶你一命……”君泽德醇厚沙哑的嗓音低沉逸出,短短几字问得十分艰难。
百里月桐背对着男人的身子突然顿了顿,半晌回首,巧笑嫣然,吐字清晰:“二皇子此话当真?不会又是想耍什么心眼吧?”
“当真。本王不妨实话告诉你,老四他回不来了,你若是能够管住自己的嘴,本王便可保你们母子平安无事,如若不然……”君泽德醇厚磁性的嗓音突然嘎然而止,偏厅内一阵窒息的空寂,镂空木窗外逸入芳草夹杂着泥土潮湿的淡淡味道,男人的眼睛就这样直勾勾的盯着女人美丽精致的容颜。
“好。成交!”良久之后,百里月桐终于笑了笑,绝世容颜笑起来好看极了,女人话音落下,男人莫名暗暗松了口气,不杀她,竟让他有一种莫名的释怀,如释重负的感觉。
只是,男人的这一口气还没有完全落地肚子里,突闻一声阴风呼啸而来,百里月桐纤盈的身姿突然利落的跃飞拾起地面的玉萧剑朝他迎面刺来,一看那架势,如同排山倒海般呼啸,像是海浪在飓风卷掠下猛然竖起,可见女人是卯足了所有了功力。
君泽德敏捷的挪步避开,却还是措不及防的被利剑刺中了左臂,顾不得感受臂上传来的疼痛感,男人眼里只有明晃晃的刀光剑影,看来女人刚才答应他的话都是敷衍唬弄他罢了,男人唇角不由勾起一抹自嘲冷意,心中告戒自己:君泽德,想要成就大事,就必然会有所牺牲,什么时候你竟然也会心软了?醒醒吧!眼下的这个女人永远都不属于你……
想着想着,男人咬咬牙,顿时把心一横,嗖了一声袖中飞出一条细软的皮鞭,在空中翻腾旋转几圈后将女人握着玉萧剑的皓腕缠了个结实,暗暗加大力道扯紧的同时,女人皓腕上已被勒出深浅不一的几道青紫印迹,葱白柔荑也因血液不循环还变成紫红色。
“这一切怪不得本王,都是你自找的……”君泽德略带沙哑的嗓音低沉传来,在这暗夜里透着鬼魅般骇人的气息,却也就在这个时候,玄关处突然闪过数条人影。
男人敏锐的察觉到了异样,浓密长睫微微一颤,晦暗如深的眸底神色变幻莫测,手也随之一松,百里月桐趁着男人走神的瞬间,突然伸出另一只未被束缚的左手将右手中的玉萧剑接应过去,随之高高抬起再落下,劈向男人的方向。
君泽德显得有些措手不及,急欲扯动皮鞭牵制女人的右臂,却被百里月桐识破,一剑落下先斩断了那条皮鞭,利刃接着再次挥舞着朝男人的方向,君泽德在情势所逼之下,突然抬袖,只见几只飞镖暗器从男人袖内飞出。
百里月桐只能收回手中的玉萧剑来防御,却没想到男人这个时候却是发了狠劲儿,袖中的暗器纷纷飞出,令女人完全应接不暇。
“卑鄙无耻的人——”
百里月桐冷喝出声,却在这里暗处突然闪出几道身着夜行服的黑色身影,手持利刃不由分说挡在女人身前,帮百里月桐一一排除疾飞而来的暗器。
“快来人,有刺客——”君泽德深邃的眸光一暗,当几道黑影出现的那一刹那,几乎连想也未想便脱口而出,很快玄关外便传来细碎的脚步声。
百里月桐水眸闪过一抹精光,这些突然出现的黑衣人显然是来帮她的,其中一道身影看上去甚是眼熟,随着当当几声落下,最后几枚暗器落到地面,玄关外传来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为首的黑衣人眸底闪过一抹异色,默默地朝着其余几人使了个眼色,只见其中两人一左一右架着百里月桐,不由分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