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只是提醒你们,谁也不准说漏了嘴,这件事情若是传到老二耳朵里去,恐怕节外又得再生事端。”君清阳皱着眉头低沉出声,深邃的瞳仁睨一眼白贵妃,再望向百里月桐。
就在这里白贵妃眸底闪过一抹复杂异色,她费尽心机绕了一大圈,到头来想要的答案还没有得到,实在忍不住开口多问一句:“如今皇上既然已经了解了二皇子的为人,难道还打算任他坐在太子之位?日后若真让他荣登九五,又如何能做一个让万民敬仰爱戴的好皇上?”
闻言,百里月桐当然明白女人的用意何在,不过她由心倒也赞同白贵妃的话,像君泽德心机那般颇深,气量狭的男人,着实不适合当皇上。
女人的话出,君清阳的眉头也不禁皱得更深了,他又何尝不懂得这个道理,只恨老天爷总爱和他开玩笑,废除长皇子君丰贤的太子之位时就已经出了一场闹剧,如今这才刚刚立下君泽德没几日,若是就这样仓促废除他的太子之位,满朝文武百官又做何想?让他这个皇上的颜面又往哪里放?都说君无戏言,他这立一个太子,又废一个太子的闹剧不能再演下去了。
“这件事情暂且搁置,现在打草惊蛇也不是件好事,只会给老四招来麻烦,也容朕再多一点时间……”君清阳缓缓点头,一动而牵百发,就算他真的要废除君泽德的太子之位,恐怕也得有充足的准备,若真连自己的皇兄都不放过的人,当真又会将他这个父皇放在眼里么?
虽然那些话君清阳没有说出来,不过他心中有数,好歹什么风浪没有经历过,他也是个成熟稳重的男人,凡事都得讲究策略,一步步的来。
“父皇说的极是,凡事都急不得,父皇还是先稳住二皇子的好,臣妾一定会尽快寻回四爷。”百里月桐一脸正色的点点头,同意男人的见解。
白贵妃见他们二人站在同一条阵线上,虽然心有不悦,却也不得不承认他们所言颇有几分道理,只要能掰倒二皇子,也不差再多等几天。
“寻找老四的重任就落在你身上了,桐儿……”君煜麟的口吻突然沉了下来,语重心长的低沉出声,深邃的眸光凝重的落在百里月桐脸上。
“父皇放心,只要泽还活着,臣妾就一定会把他找回来。”
新开张不久的万福银庄后院内,百里月桐凝对着面色铁青的男人,低沉道:“上官沫,不要总板一副臭脸对着我,别忘了你现在拥有的一切可都是我给你的……”
女人略带戏谑的声音透着丝丝趣意,不难看出和男人开玩笑,只闻男人低沉磁性的嗓音传来:“女人,你也别忘了,我之所以落到今天这步田地也都是拜你所赐……”
“听起来你这是不满意现在的状况吗?酒楼、钱庄、赌庄,听着可是土豪地主的排场……”百里月桐淡淡笑道,却遭到面前男人一记白眼。
“这里面可不包括随时陪着你去找男人……”上官沫皱着眉头,当他听到百里月桐传来的消息,说君煜麟极有可能还活着时,心情莫名变得烦躁起来,再听见百里月桐对自己提出的无理要求,竟让他出动一切力量寻找君煜麟的跟踪。
“上官沫,你不会是吃醋了吧?”百里月桐斜眸冷睨向男人,意味深长的淡淡反问道。
女人云淡风轻的淡淡反问,不禁让男人的眸光微怔,性感唇角微微抽搐两下,鼻尖逸出一声轻哼:“你不会是脑子进水了吧?我为什么要吃醋?”
“既然不是吃醋,那你为什么不肯帮我?”百里月桐唇角勾着狡黠坏笑,男人显然中了她的激将法,不过是故意这样说说,看他那副紧张的模样还真逗。
有了君煜麟的消息,百里月桐的心情也莫名豁然开朗起来,只是她和雨烟两个女人一路上还是不安全,如果能有上官沫一路保驾护航就最好不过了。
“说吧,什么时候出发?”上官沫皱了皱眉头,撇开脸不与女人戏谑的眸光相对,冷冷出声。
虽然男人的声音冷冷的,不过明显已经妥协,百里月桐唇角勾起一抹得意浅笑,轻应道:“如果你这边可以打理好,咱们今天就走!”
“女人,不要得寸进尺,最早也得明天。”上官沫冷瞥女人一眼,紧接着利落的转身离去,望着男人颇显孩子气的背影,百里月桐唇角的笑意越漾越深。
蓬莱国,赫赫有名的雷音寺外香客如云,一棵千年榕树下站立着两男两女四道身影,百里月桐的水眸直勾勾的盯着从金殿走出来的两道身影,只见那男子身着月白闲逸的广袖长袍,襟处绣有薄墨云纹,清贵尔雅,衬得身姿修长却丝毫不文弱,增一分则长,减一分则短,遮不住身上一股强势狂肆之势,眸光不时凝向走在他身侧的女子,琥珀色的瞳仁迸射出类似侵略占有的光芒。
莫名,百里月桐的心刺刺的痛着,因为男人那张镌刻的俊颜正是她最最熟悉不过,这数月来魄牵梦萦的男人,男人深邃且深情的眸光是那么的眼熟,只是此时此刻这眸光却并不是为了她,深吸一口气,女人的眸光才缓缓移望向站在男人身侧的女子。
一袭简洁素黑罗裳,青丝没有一件饰物,脸颊一块黑纱蒙面,额头光亮如玉,修眉凤眼,一双泛着潋滟光芒的杏眸很漂亮,长长的黑睫覆在眼敛投下淡青色的阴影,使女子整张脸变得朦胧起来,似一汪皎洁月光,镜花水月般美奂不可触摸。
虽然看不见女人的整张脸,不过她给百里月桐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