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林福儿早早就醒了,虽然浑身的气力没有恢复多少,她还是起身下了厨房,点火烹食,这些年在嘉兰学府,吃饭有巧丫侍候,林福儿鲜少亲自动手。
但这丝毫不影响她的发挥。
借着晨光,将厨房重新巡视了一遍,才发现,除了昨夜发现的米缸外,米缸旁靠墙角的空地上,还有一个冲下的木门,掀开木门,里面不大,放着好些食材。
有了这些食材,林福儿便做了一顿简单的早餐。
浓浓的米粥,喷香的面饼,还有一盘清炒竹笋和凉拌土豆丝。
考虑到陆离不食人间烟火的形貌,和自己身体虚弱、不易油腻,林福儿做饭时,口味做的淡,做出来摆在一起,白花花一片,单个儿卖相不错,但凑在一起,实在不咋样。
不过,这丝毫不影响林福儿的食欲。
预先留出来一部分后,痛痛快快的吃了一顿,吃完洗完,在院子里走动着消食,林福儿很有分寸,自知身体尚未康复,并未出门。
讲真,就陆离那性子,林福儿还真担心,她出去后,会被关在门外进不了门,这人生地不熟的,她身无半个铜子儿,就这么带伤出去,可不是啥明智的举动。
在院子里散布,总忍不住往昨日陆离进去的那间竹屋看。
从外看,那顶的上两三间的占位上只有一个门,想来里头十分宽敞,或许里面隔开了套间什么的,忍不住往跟前走了走,那股浓厚刺鼻的药味钻入鼻腔,冲的林福儿连忙捂住鼻子。
这下意识的举动落在屋内陆离眼中,陆离的气性蹭蹭往上飙,那脸上的颜色分分钟变成了黑色。
林福儿对此毫无所觉,不过她那个捂鼻子的下意识举动,紧接着便收了起来,她这些年跟着玄墨多少通晓些医理,心中对医中好手的能耐还是很好奇的。
眼前竹屋充满药气,想来里头应该是药房之类。
是鬼医的工作室、配药房吧?要是能与鬼医处好关系,跟鬼医学上一招半式,那对自己来说,定是受益匪浅的。
林福儿站在门口琢磨事儿,不由发了呆。
陆离就站在墙内看着,要不是晨起刚刚将玄墨丢进药浴里,至少一个时辰内玄墨不会有清醒的意识,他就该担心,林福儿突然发话,会再次引发玄墨的异动了。
林福儿兀自想着心事,下意识的将手抵在心口上捶了捶,自醒来后,她就有种心口压着石头的沉重憋闷感,只是考虑到自己身体严重受损,并未在意而已。
不知为何,明明填饱了肚子,呼吸了新鲜空气,可心底的憋闷在这一刻竟然不减反增,那压着心房的沉重感似化成了一股浊气,堵的她连呼吸都变的艰涩。
冥冥中,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召唤着,让她靠近、推开门、走进去、看个究竟。
是什么?
林福儿拧着眉头静立良久,终是叹了口气,转身回屋,她转开身的刹那,屋内的陆离几不可闻的轻哼了一声。
回到竹屋,林福儿坐卧难安。
时不时揪握一下胸前的衣服,心中的那股闷气竟然挥散不掉,林福儿的眉头皱了又皱,她百思不得其解,总是忍不住想要去看个究竟。
坐不下、睡不着,愣是一个人在屋里徘徊了大半个时辰,连身体上的疲乏感似乎都被转移了。
……不行,去看看!
良久之后,林福儿暗暗咬牙心道,随后神色慎重的迈着步子跨出了门槛,颇有些气势的径直走向那间勾着她的心的屋子。
院子本不大,片刻之间,人便已经来到了那间可能是药室的门前。
林福儿已经做好了打算,就算里面没有人回应,她也要推开门进去瞧瞧,虽说她此举可能惹来鬼医不满甚至愤怒,但鬼医既然说过他是受人所托才救了她,想来不至于又将她在弄死吧?!
暗呼一口气,抬手敲门。
手将将落上竹门时,门突然从里拉开,鬼医黑着脸从里走了出来。
冷清了一早上的小院,在林福儿试图将其打破时,突然冒出个人来,吓了林福儿一跳,她愣了愣,就这片刻的工夫,鬼医出门后反手关了门,好像没看到林福儿这号人一般,从林福儿身边,擦身离开。
主人家出来,就待在院子里,林福儿再想进去,就有点没道理了。
隔着门窗看不到屋里的情景,林福儿深深看了眼,再次转了身,她没有回屋,而是走向鬼医,心中对鬼医也十分好奇,这家伙当真不食人间烟火吗?一早上都没见她进过厨房。
“鬼……”靠近时,林福儿主动套近乎。
刚张口,一个字出来,鬼医便冷哼一声别开了身子,背对着她,对她的不待见就是个眼盲的瞎子,估计都能感觉的出来。
这叫什么事儿啊!
林福儿心中怪味,她没招惹鬼医先生吧?瞧这怨气,跟他们之间有什么大仇怨似的,受人所托?她与鬼医之间,除了鬼医救了她的命,再有唯一的联系便是那位中间人,托付鬼医救她性命的真恩人。
那人……
嘶~~
鬼医是因为那人才如此恼她?
那人是谁?玄墨吗?
“鬼医先生,不知你是受何人所托,出手救下了我的命?”林福儿无视鬼医的不待见,朗声问道。
林福儿话音落下时,明显感觉到眼前人身形怔了怔,紧接着便见陆离起身,横了她一眼,又往屋内走去,步伐匆匆,像是厌恶她到了极点,多一秒都不想待。
被人如此不待见的莫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