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直都知道,这些日子她并不孤单,哪怕她过的再不愉快,至少康乔一直都与她同在。
康乔坚持着每天都给她讲笑话,虽然康乔的笑点很低,每次挑笑话的水平更是一般,但她从来没有断过一天,每天都是整时整点,风雨不误。
康乔哭了一会儿,抬头发现白风月居然也在哭,顿时手足无措了起来,“姐、姐你怎么也哭了!姐,我错了,我不应该惹你哭的,姐你别哭了,我错了,我、我陪你喝水吧,你别哭了……”
至此,白风月才发现,康乔安慰人的能力也挺一般的。
哭得累了,白风月也停下来,眼睛红红的,还很肿,一看就是前一天就已经哭过的。
康乔手忙脚乱地帮白风月擦了眼泪,然后一脸心疼地问道:“姐,你昨晚哭了?是和姐夫吵架了吗?”
她是单纯了些,但是也不是傻的过分,刚才她就看出姐夫的样子似乎也不对。
白风月红肿着眼睛,不说话,算是默认了。
康乔傻乎乎地还在等着她回答。
过了几分钟,白风月依旧没有回答,康乔这才意识到,看来姐是不准备回答自己了。
“姐,我觉得姐夫最近也瘦了不少,你们不要吵架了,有什么事情非的吵架呢,坐下来好好谈一谈不行吗?”又过了一会儿,康乔试着劝道白风月。
白风月依旧沉默着,不说话。但心里,却开始思考起康乔的话来。
昨夜她哭了一夜,她一直想不通何暮朝不肯碰她的原因,她的潜意识一直在告诉她,他爱上了别人,他之所以不碰她的原因是他已经不爱她了。昨夜,她还一度有一种想要跟何暮朝分手的冲动,但所幸都被她按捺住了。
她和何暮朝已经结婚了,在法律上,她们的婚姻已经生效了,因此,再也没有什么分手一说了,只有离婚。
她才刚和他结了婚,怎么能还没到一天就再去离呢?于是她收起了自己的想法,觉得自己真是可笑极了。
一整夜,何暮朝都没有在进卧室,白风月不禁开始胡思乱想,他不进来,是怕自己又要?
新婚之夜,独守空房,真是滑稽。
也许真的该向康乔说的那样,她们该彼此好好谈一谈了,开诚布公的,彻底谈谈。
过了很久,何暮朝才回来,手里提着刚去超市买回来的菜,进门以后就钻到了厨房里,像是在刻意回避白风月。
康乔见状,立刻化身为康桥,像只小喜鹊一样,飞到了厨房里。
“姐夫,我有话想跟你说。”康乔来到厨房门口,鼓着小脸儿,对何暮朝说道。
何暮朝此时也没有在切菜,而是站在案板前,双手拄在一旁的水池上发呆。
康乔原本是准备好好教育一顿姐夫的,因为他把姐弄哭了,但在看见他很明显萧条的背影后,康乔到了嘴边的数落却又全数噎了回去。
为什么姐夫看起来,似乎比姐还要难过?
“怎么?”
何暮朝听见康乔的声音,并没有转身,依旧维持着刚才的动作,回头问道。
康乔原本的话被憋了回去,一时间也没想好该说什么,于是只能一边往何暮朝的方向蹭着,一边整理一下语言。
终于,康乔来到了何暮朝的身边,也终于想好要怎么开口。
“姐夫,姐哭了。”
真就是康乔想了半天的开场白。
何暮朝的眉头渐渐隆起,垂下眼眸,神色黯然,却没有接话。
康乔轻轻轻轻叹了口气,一个两个怎么都是这样,难不成今天就只能她自己自说自话了吗?
“姐夫,我看姐的样子,似乎是昨晚就哭了,眼睛肿的厉害。你们是不是吵架了?”康乔问道。
毫无意外地,她果然还是没有得到任何回答。也罢,那就自说自话好了。
想着,康乔继续道:“姐夫,我觉得你和姐应该谈一谈,你们不要冷战,冷战特别伤害彼此的感情。而且,姐不是生病了吗?你不能在这种时候根姐吵架……”
她听说姐得了躁郁症,但她不知道什么是躁郁症,但既然是一种病,那肯定不是什么好事情就对了。
康乔的话提醒了何暮朝,对啊,他真糊涂!他怎么能在这种时候把她独自扔在房间一个晚上?万一她又想不开,又想那天晚上一样自杀可如何是好!
想着,何暮朝顿时一惊,然后也没管还在自说自话的康乔,转身就疾步朝白风月的卧室走去!
康乔酝酿的话还没有说完,口中剩下的一半话吞下去也不是,说出来也不是。
真尴尬啊,自己。
不过没关系,姐夫这不是去找姐了嘛,至少证明自己还是有点儿用处的,还是帮上了姐一点忙儿的。
何暮朝来到卧室门前,推门就进了屋,然后便看见屋内的床上没有人,于是他一转身,走进了浴室。不出所料,小女人果然在浴室里。
何暮朝进来的时候,她正站在洗脸池旁边,拄在池边,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她身前的水龙头没有关严,还在滴答滴答地滴着水。
“月月。”
何暮朝走过去,轻声唤道,然后伸手关住水龙头。
白风月抬起头,从镜子里看向他的脸。确实如康乔所说,他最近瘦的也吓人。
“暮朝,我想我们应该谈谈。”白风月率先道。
何暮朝看着镜子中的小女人,轻轻皱眉,然后看向她还没来得及冲下马桶的的呕吐物。
“你不舒服?”
白风月抬手拽下搭在墙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