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瘫倒在地上的时候,并没有失去意识,半睁着眼睛能看到光头蹲在旁边张开嘴喊着什么,耳朵里却嗡嗡直响什么都听不见。最要命的是倒在地上我仍然无法呼吸,就好像有一只大手在紧紧捂住了口鼻,任凭我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大脑慢慢进入了缺氧状态,五感开始逐渐消失。
冷琦也蹲在另一侧满脸焦急,光头见我没有反应,便抬起胳膊在我眼前晃了晃随后将食指放到了鼻子下边,脸色马上也是一变,似乎在急声说着什么。接着就看到两个人都没有了动作,他们一左一右蹲在两侧嘴唇快速开合,好像在讨论什么。此时我的大脑已经因为供氧不足进入了临界状态,眼前的景物开始慢慢变得模糊,感觉自己的身体好像忽然变轻了,思绪从身体里脱离慢慢飘向空中……
慢慢闭上眼睛,我开始在脑海中胡思乱想:从佛教的角度来说,人死后会有魂魄离身等黑白无常过来锁着带去面见阎王,随后经过奈何桥孟婆汤那一系列程序准备下一世投胎。然而在基督教,人死后离身的是灵魂,好人的灵魂的会直接飘上天堂见到上帝,而恶人的灵魂则会坠入地狱忍受百种酷刑,为生前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像我这样,大概是秉承了基督教的流程,灵魂飘上天堂了吧……不知道上帝见到一个中国人出现在面前会是一种什么反应……
我正在脑海中幻想着上帝的模样,是不是也跟我佛如来那样两耳垂肩圣光聚顶,忽然感到有个凉凉的东西贴在了自己的嘴唇上,接着一股气体直接穿过器官到达肺部,让我原本已经混沌的大脑又重新运作了起来。随着气体源源不断从口中涌进肺里,我猛然感到收紧的嗓子一松。接着瞬间畅通恢复了呼吸。
当我重新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的是冷琦近在咫尺的脸庞,先前那种凉凉的感觉正是她的红唇,此时她还在有节奏的吸气吐气,同时用手摸着我的胸膛轻轻按压。随后,我的听力也逐渐恢复。光头的声音马上传进了耳朵:“醒了!醒了!我操!老张你能听见我说话么?吱一声也行啊!”
冷琦也起身皱着眉头观察,我转动了一下眼球尝试着自己呼吸,猛烈的咳嗽几下这才算彻底缓过劲来,看着光头张了张嘴:>
光头见状重重的松了口气,沿着唾沫道:“这他妈的……吓屁了秃爷了!我还以为你挂了呢……”
我勉强露出个笑容:“上次从路西热带雨林回去后我也找人看了看,算命的先生说我的八字比你还硬,要死也得走在你后头……哈哈哈……”光头闻声也笑道:“早知道我就再补上一枪了,让你知道那先生算的不准……”说着起身把背包里的医药箱拿了出来。
冷琦将我的衣服解开熟练的用酒精清洗伤口,光头蹲在旁边看边道:“我还以为子弹崩到你胸脯里了。原来就在胳膊上擦了个边啊。怎么还直接晕了,我擦,老张你不会是为了冷女侠的‘香吻’所以故意装的吧!?”我正想开口骂他,冷琦轻声解释道:“在这个海拔高度人体为了缓解压强保持顺畅呼吸所以所有器官都处在紧缩状态,其实非常脆弱。子弹擦过的伤口虽然不会致命,疼痛却让他的肺部和心脏再一次收紧,导致部分器官停止运作,从而产生晕厥窒息等致命症状。”
正说着。旁边的河蚌里又传来骨头的声音:“老张!秃子!你们人呢?!俺……俺快要被憋死了……”
冷琦马上让光头继续想办法破开蚌壳,她则迅速给我包扎伤口。子弹从我的右胳膊臂膀旁边飞了过去。擦掉了一层皮肉,虽然没什么大碍,但因为是在高海拔的原因,所以一直血流不止。冷琦用酒精给我清洗了伤口之后将消炎药胶囊拧开把里边的白色粉末均匀撒在伤口上消炎止血,随后用纱布和医用防水胶布裹好。
我做了几个深呼吸身体恢复了大半,扶着冷琦站起来去观察骨头那边的情况。在冷琦给我包扎伤口的这几分钟时间里。光头几乎用遍了各种办法,用冰镐砍、用石头砸,用匕首撬……却始终还是没能将蚌壳弄开,只能无可奈何的站在旁边挠着后脑勺。
我走到近前拍了拍蚌壳高声问道:“老骨,你在里边感觉怎么样?”骨头的声音明显虚弱了很多。并且还伴着剧烈的咳嗽:“快要……憋……憋死了,这里边……不知道咋回事……好像比刚才更呛得慌了,喘口气……嗓子眼都是辣的……”冷琦听后立道‘不好!’:“河蚌没有牙齿,抓住猎物会在体内分泌一种类似胃液的酸性液体将其消化,咱们得赶紧想办法,否则骨头会被那种液体活活分解掉!”
听完这话我心里更加焦急,光头更是直接拿着冰镐又是一顿乱砸,但这两片看似不起眼的蚌壳却好似钢盔铁甲一般丝毫受不到伤害,静静的躺在落叶堆里一动不动。光头扔掉冰镐坐在旁边喘着粗气骂道:“以前吃牡蛎的时候都是用菜刀直接劈开,现在遇上这么个jb玩意,上哪去找那么大的菜刀啊……”
我也坐在地上不住叹气:“这还不如遇上个狮子老虎什么的,至少还能正面斗上一斗,碰上这种东西除了干瞪眼还是干瞪眼……”冷琦站在旁边并不言语,似乎也在想着办法。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我们谁都没有想出能破开蚌壳的有效办法,另一边的骨头却已经没了声音。光头连忙走到近前用力拍着蚌壳:“老骨!你再坚持一会,我们正在想想办法!等你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