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璟帝在上面一摆手“你们都不要在那里叽叽喳喳的了吵死了陆明玉”
秦玉看了一眼气青了脸的李严,向上行礼道“臣在”
“你到户部这么长时间岂会连账本都没见着是不是偷懒了”
“皇上。这不怨臣,只能怪尚书大人太看重臣了。怕臣累着,一本账都不肯让臣碰。后来在臣的万分要求下,他总算是派给了臣一个任务,让臣数借单。”
“哦”璟帝恍然大悟的着头。这时候,李严在一旁呆不下去了。上前一步道“皇上,这白玉岚乃是今年的榜眼,若不是在武科场上因事离去,依他的武艺定为状元皇上古人云,一将难求定国之才难得也请皇上三思”
璟帝靠在龙椅上拄着脑袋,一副很为难的样子。转眼间,他的眼前一亮。
“国丈”璟帝又立马直起了身躯“国丈今日上朝,怎的也不通知朕一声不知病体可痊愈”
国丈乃是平南王赵志方。虽然他习惯于旁人称他为国丈,但实质上别人还是愿意叫他平南王。至少这个称谓代表了一段曾经辉煌的历史。
听皇上如此问,平南王一笑,却并没有同旁人一样出班行礼。
“劳皇上惦念,老夫病体已然安康。”
“那就好,那就好。”璟帝头,又想起了刚才的事情“依国丈之见,这白玉岚应如何加封”
平南王假意思考了下“老夫以为,这白玉岚虽传言武功盖世,但毕竟是年少。况且又未立军功,不如就暂且封一小官,以观后效。”
“嗯······国丈言之有理”璟帝连连头。这时候,大太监正德上前一步说道。
“皇上,兵部现缺一侍郎之职。不如就让他去就任,如表现出色,日后可再做升迁。”
听他这么一说,璟帝也想起来了“对啊上次朕还说再有人封官,就封他为兵部侍郎呢就这么定了白玉岚,朕封你为兵部侍郎,你可愿意”
“草民,谢主隆恩。”白玉岚跪地行礼。不论两派朝臣争论得如何,他终于是步入了朝堂。至此以后,他便是那兵部侍郎,白玉岚。白大人。
封官的事争论到这里,算是暂告一段落。璟帝又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向一旁一挥手。正德立刻上前道“有事奏本,无事退朝”
话音刚落,底下又响起了一个声音“臣有本奏”
璟帝放下手,都奇了怪了。平时这么喊八遍都不会有人奏本的,今儿个这是怎么了一个个的,怎么没完没了了
等再一看,赶情下面站着的还是那位小牛犊状元郎。
“唉”璟帝叹了口气“陆爱卿,你还有什么事情要奏······”
“启禀皇上臣近日来整理国库借单时,发现有许多银子拨出去的都不明不白而且国库已然近空,朝中借据的官员却无一人偿还借款一把把的白银,如今早已变成了一堆堆的欠单。空有这白纸黑字,却不见一人还银如此长久以往下去,我唐朝危矣”
尾音还没落,丞相郑寿文就开口了“大胆陆明玉,你是何心思竟咒我大唐江山危矣皇上此等小人应拖出午门,立即斩首示众”
“丞相,皇上还没有说什么,您着什么急呢”
“你放······”
“好了丞相,言之过重了。”璟帝的目光在他二人的身上转了一圈,看了看脸红脖子粗的郑丞相,又瞧了瞧丝毫不让步的状元郎“陆爱卿,你倒是说说我大唐如何危矣。”
皇帝的语气很平淡,但正是这种平淡所带来了不一样的威严。在众朝臣都惊讶于皇帝的口气时,郑老丞相却是得意于皇上的话语。因为,在他看来,皇上这是在帮着他说话。
可很,他就笑不出来了。因为璟帝的下一句话语。
“唉,对了你先说说这借单里可有丞相之据”
秦玉瞥了一眼笑容僵在脸上的丞相,行礼道“皇上,那些借单里有······”
话刚说到一半,从侧殿上突然跑上来一个人众人定睛观瞧,却见是一名小太监。急急忙忙的跑到璟帝的面前,连礼都顾不上行了。
“皇······皇上您去看看吧钟妃娘娘······她······她吐血了皇······”
“啊”璟帝一下子就从龙椅上蹦了起来,瞪着眼珠子连一句话也来不及说,就顺着侧殿跑了下去。
文武朝臣全都呆在了大殿之上。尤其是秦玉。她怎么也没有想到,皇上会为了一个女人把群臣都晾在大殿上。自己跑了下去。
这里高兴的恐怕莫过于丞相郑寿文了。他倒是不怕小皇上,只不过是为了表面上的这层面子。
一声退朝宣出。文武百官行礼后走出大殿。唯有秦玉还立于殿上。
身后的声音有讥讽,有嘲笑,有叹息,有看好戏的。却没有一人能理解她,此刻的心绪。
秦玉没有注意到的是,从侧殿走来的一人。
那人一身的暗红朝服,青丝松绾用玉簪别住。大殿上的事他都收入了眼中,事实上他也一直站在另一边的侧殿。他知道,她不会走,因为此时的她一定是怒气满心。
那人慢步走到她的身后,张口想要说些什么。才又发现自己没有说话的资格,后的千言万语,却唯有化作一声叹息。
抬首间,他看到了她脖胫上隐约露出来的那块墨玉。不禁轻声说道“玉还是少戴的好,我能看到,他也一样。”
低垂首的秦玉事实上早听到了人的脚步声。只是她不知来者是谁,也没有那个心思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