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周宝珍出门的身影,萧玥颓然的跌坐在了身后的椅子上,失神的盯着桌上的那副画,画中的男子目光清正温和,微抿的嘴角却显得决断,一如那一日他执剑破门而入时的样子。
一见周郎终生误,当时匆匆一眼,或许在那之后,她不该一味放纵自己的情绪。她以为那不过是自己心中一份不为人知的隐秘,然而一日日沉沦在这种情绪里,她便会觉得不满足,会想要更多,于是她按耐不住,到底露了行迹。
周宝珍其实不大把萧玥最后的那些话放在心上,说句绝情的话等萧玥去了鞑靼就会知道,想要站稳脚跟不是件容易的事,过得几年如她真能站稳脚跟,那么她肯定也会明白有一个强大的娘家是多么重要。
不管如何,如今萧玥的问题是解决了,不然她就是再好性儿,也不能容忍自家的小姑子妄图同她父亲扯在一起。让她觉得沮丧的是,这事到了最后到底还是表哥出手了,手起刀落,显然表哥在这其中又得到了不止一件好处。
至于萧玥的反应,肯定也在他的预料之中。她当然会愤恨,只是愤恨过后有的人破罐破摔,这样的人多半都是失败者,没什么可怕的,因为她自己就会把自己作死了。有的人会在劣势里立足当下,替自己寻找新的出路,如果萧玥够聪明,就会知道她是离不开萧绍这个哥哥的。
表哥的算计,大概也就在此吧,给你一次活命的机会,能活成什么样就看你自己了。
明珠郡主这几日心情很好,好不容易找到机会能恶心周宝珍一回,她正琢磨着怎么将事情散播出去,又不会讲自己牵扯其中。只是她还没来得及让人做什么呢,萧守便让人给她送信,大意是不管那日她在王府看到什么,目前都还是不要惹怒萧绍的好。随信而来的还有那只她一直寻而不得的花钿。
明珠郡主看着那只花钿,心下五味杂陈,显然定南王世子是知道她和萧守的事了。让萧守给她带话,为的不就是警告和羞辱她?明珠郡主觉得羞恼,那个周宝珍有什么好,值得你堂堂定南王世子如此为她费心费力。
其实如今的她,并不怕得罪萧绍,说到底她也是宗室郡主,只要不想着嫁给他,自然用不着对他处处容让,大不了就是大家撕破脸。
只是如今,她留着萧守还有用处,因此少不得要给他两分面子,才好哄他继续为她所用。
晚上萧绍回来,周宝珍将白日的事同他说了,末了问了句:“表哥是如何知道这事的。”
萧绍正坐着喝茶,闻言超她面上看了看,笑说了句:“傻子,你什么事情瞒得过表哥,以后再碰上这些事,只管直接同表哥说就是了,又何须你自己劳心费力。”说着,萧绍别有意味的看了她一眼,那眼神明显像是说再说你自己也没想出什么法子来。
周宝珍不服气,嘴里嘟囔了句:“这不人家还没出手,表哥就抢先了嘛。”
“那日她同岳母说话,不妨被明珠郡主那女人听了墙角,表哥要是再不替你出手,等事情闹出来就不好了。”萧绍想了想,还是将明珠郡主的事说了出来,那女人费心费力勾搭上萧守这个傻子,肯定不是偶然,有些事珍姐儿还要心中有数才好。 [
“郡主不是嫁人了?”周宝珍听说明珠同小叔子的事,第一反应便是她都嫁人了,怎还可如此,只是话一出口,她就知道自己又犯傻了,这样的事又分什么家人不嫁人“只是,她的心上人不是表哥,怎么又同三弟扯到一起了?”
“你可还记得去年冬天明珠郡主开粥棚的事?”萧绍看向周宝珍问到。
“那是自然的,郡主开粥棚,施的粥插筷不倒,果然是好财力呢。”一说起这事,周宝珍便要笑,那个时候还多亏明珠郡主跳出来,转移了众人盯在她身上的视线呢。
“那里头大部分钱,都是三弟给的。”
那回无意间听说了萧守之事,萧绍回头让人去查,跟了他好久,才终于在年后抓住了两人的行迹,至于那些钱的去向,自然也跟着水落石出了。
萧守自诩fēng_liú才子,仰慕明珠那个假才女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之前明珠郡主那女人眼睛长在头顶上,自然看不上他。只是嫁人后她身价一落千丈,去年更是同夫家闹翻了,后来为了抢珍姐儿的风头,拿了自己的私房开粥棚。
粥厂这种事,一日两日还好说,时日长了对谁家都是个考验,更何况明珠郡主以一己之力下重本。很快她就觉得手头紧了,只是当时骑虎难下,正好一此次宴会不知怎么的就同萧守勾搭上了,哄的萧守拿沈家的钱替她做脸。
周宝珍惊讶,原来竟还有这样的事:“只是京中不是都传郡主极会做买卖,怎连这点钱也拿不出来?”
萧绍看向周宝珍,见她一脸惊讶,全不似作伪,心下就是一笑,珍姐儿自小长在府里,回家后靖国公府又是积年世家,底蕴深厚,见的都是顶尖富贵,自然不会将这些小钱看在眼中。
“明珠郡主那些生意不过都是些小道,你见那个有身份的夫人真用她的东西,不过是说的热闹,骗骗那些暴发户和小官夫人罢了。。。。。。”
“那按表哥的意思,郡主同三弟在一处,便全是因为银钱之故?”周宝珍总觉得这事这样说来总是说不通的。
“自然不是,那女人野心颇大,我就怕她心里有些别的想头。”萧绍想着,明珠郡主绝不会仅仅为了几个银钱就委身给萧守的,她必然另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