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周宝珍脸色骤变,捉着桂月有些失态的问到“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消息可是可靠?”
桂月冲兰萱使了个颜色,后者点点头招呼着屋里伺候的大小丫头出去,远远的打发她们走开,她自己则守在了门外。
“奴婢听您的吩咐去给国公夫人传话,到正院就觉得气氛有异,后来国公夫人招奴婢进屋,屋里只有刘妈妈一个在跟前伺候。出来的时候,刘妈妈私下悄悄同奴婢说国公爷自去了西北,每旬都有家书送来,可从上月至今,夫人已有近一个月没有收到家书了。今日一早,有人投书到门上且不曾留下姓名,信是给夫人的,上头只说一月前国公爷在与鞑靼交战时身负重伤,且下落不明,如今恐怕已是凶多吉少。夫人本不欲相信这些无稽之谈,可偏偏国公爷确实许久没有消息传回来,夫人怕这样的事传出去被有心人利用,所以想让王妃你私下打听一番,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不可能,爹爹乃是主帅,若他真有不测,朝廷怎可能不知,就算底下人隐瞒,可表哥总会知道的。”周宝珍听了这话直觉就是不信,这样的事又怎么可能瞒得过表哥的耳目,况且如今西北军早已是他囊中之物,这样的事就更不可能瞒的了他。
“奴婢也是这个意思,只是空穴来风,若说此事有什么阴谋,为何那人单将消息送给了国公夫人,而非嘈嚷得满世界都是,若是这般岂不是更容易扰乱人心?”
周宝珍起身,在屋子里来回踱步,分析消息的真实性,就像桂月说的,来人为何只将消息送给母亲,他的目的是什么,是冲着公府还是公府背后的王府。还有,若这个消息是真的,若消息是真的……她不敢往下想,回身面色青白的看相月桂,“若这个消息是真的,那么必然瞒不过表哥,你说表哥会不会已经得到消息了,只是一只瞒着我?”
一想到这个可能,父亲或许已经遭遇了不测,周宝珍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人几乎都站不住了。
“王妃”桂月忙上前,一把扶住她,口中劝到”王妃不要着急,千万保重身子要紧。”
“你去”周宝珍勉强站定,推了桂月的手说到“你亲自去前院守着,表哥但凡回来,你让他立刻来见我。”
“是奴婢这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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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公府里,柳氏从最初的慌乱中镇定下来,也开始细细思量起来,她总觉得这件事透着蹊跷,那个送消息的人是谁,为什么不肯露面,虽然丈夫许久不曾来信,然而边关条件艰苦,情况多变,一时不通音讯也是常有的事,
周延青从衙门里回来,就听人说母亲找自己有事,他连衣服也来不及换,就先来了正院。
“儿子给母亲请安,听说您有事寻儿子?”周延青进屋,对着榻上的柳氏行礼。
“其实也没什么”柳氏伸手摸了摸腕上的佛珠,对儿子说到“就是许久没有收到你父亲的家信,我心里不踏实,想问问你在外头有没有听到什么风声,是不是西北不太平。”
周延青回忆了一下最近朝上的大事,好像并不曾有西北的消息,便安慰柳氏到“母亲不必忧心,西北离京城数千里,今年北边又遭了灾,或是一时道路不通,信在路上耽搁了也是有的,再有除了三月里那一战,朝中最近也未收到西北有什么新的战报。”
“西北三月里打大战了?”柳氏听的一惊,京里并曾不停说这事,可她记得那封匿名信中说的就是丈夫在三月的战事中受了伤,她心中担忧,面上却不露声色“可外头并不曾听说啊?”
周延青对母亲笑了笑,说到“其实也不算很大,那些蛮子每年青黄不接时总要越境抢东西,咱们这边少不得就要同他们打几战,今年虽说规模稍大了些,可咱们也到底是胜了的。那时候京城连日多雨,大家的心思大约也不在这上头吧。”
“行,我知道了,以后你多听着点西北的消息,若有什么事赶紧来告诉我。”从儿子这里没问出什么有用的消息,柳氏心中失望,可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嘱咐他万一有消息赶紧来告诉他。
“母亲尽管放心就是,儿子在兵部一直盯着西北的动静呢,若是有事必不会瞒着您。”
周延青从房里出来,身上的里衣已经湿透了,他站在廊下抬头看了看天,轻轻吁了一口气,之后他整了整脸色抬脚往院外走去。
见周延青离开,周延辉悄悄的从屋角的阴影里转了出来,看着自家大哥的背影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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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绍回来的时候已是初更,他带着人刚进二们,眼睛往旁边一撇,不待身后的跟着的人反应,就厉声喝到“谁?”
纯钧和湛卢一惊,同时抢身挡在箫绍身前,两人摆出架势嘴里跟着喝到“谁在那里?”
“奴婢桂月,参见王爷。”饶是平日里自认稳重老成的桂月,面对这样的阵仗也不由吓软了腿,当下白着脸跪在了地上颤声回到。
“怎么回事?”萧绍背了手,皱眉看着地下跪着的人,认出她确实是珍姐儿身边的大丫头,只是这么晚了她不在房里伺候,在这里做什么?难道是珍姐儿出了什么事?
“回王爷的话,王妃有急事要寻王爷,因此命奴婢在此守着……”
不待桂月把话说完,萧绍已越过她往前去了,桂月见王爷离开,立时便软在了地上。不是她没出息,而是刚才王爷那充满杀气的一声,实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