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同宁王家的这位郡主很熟?”萧绍夹了一只蟹黄烧麦放到她面前的粉彩小碟里。 [
“只见过两次,说过几句话而已。”周宝珍实话实说。
“她母亲就是上次在姑姑那里挤兑你的人吧。”萧绍像是随口问了一句,低垂的眼睑让人看不清此刻他眼里的神色。
周宝珍笑了起来,表哥不提她几乎都不记得了这事了,终在军中,居然连这样的微末小事也能知道?周宝珍心下狐疑,也不知表哥放了多少眼线在自己身边,在她看来,被一个初次见面的陌生人挤兑两句真算不得什么大事,你也不能指望人人都喜欢你不是。
看她一副惊讶的表情,萧绍就是一笑,说到:“傻子,你有什么事是表哥不知道的?”
再说在萧绍看来,这也算不得什么小事,在那样的场合有意想坏珍姐儿的名声,不管那宁王妃的目的是什么,这帐他先记下了。
萧绍接过丫头递上来的手巾擦了擦手,才抬首对承钧淡淡的吩咐到:“让老朱安排个包间给她。”
那不就是拒绝的意思?周宝珍在心里微微一笑,明珠郡主在京城里名声颇大,恐怕还从未被人如此直白被人拒绝过吧。
明珠郡主今天是和另外几家的小姐一起来的。果然,听了承钧的话她面上就是一愣,好似没想到自己会被拒绝,好在她很快便回过神来,面上挂起一抹笑意转而对着身边的小姐们善解人意的解释到:“这原是咱们鲁莽了,我同周家七姑娘也才见过几次,想来她觉得不方便也是有的。”
那同来的小姐里有人听了这话就显出几分不快来,嘀咕到:“大家同在京城,又不是不认识,何必矫情至此。”
想这承影自小跟着定南王世子,最是个心明眼亮的主,郡主的几句话听着像是在替表姑娘开脱,可暗里可不在说自家表姑娘不讲情面,翻脸不认人?看来这家母女俩个真真是一个德性,都是面甜心苦的主,也不知道自家表姑娘是怎么碍了母女两的眼了,一时半刻也不忘抹黑她。
“郡主怕是误会了,我们表姑娘最是个好说话的,是咱们家世子爷觉得同各位姑娘非亲非故,如此贸然共处一室,恐与各位姑娘闺誉有碍,正巧世子认识这家的老板,已为郡主和姑娘们另寻雅室,还请郡主和各位姑娘们移步便是。”承影的话虽说的客气,可这话里的意思就算不上客气了。本来嘛,以他们家爷和姑娘的身份,还真要看谁的脸色不成?
“如此,本郡主就多谢世子的一番美意了。”明珠郡主也是个聪明的,此刻便不再提起周宝珍了,只说多谢世子美意,无形中又替自己拉回了两份脸面,好像定南王世子多看重她似的。
这里,承影微笑的目送了郡主一行人随朱老板往三楼去了,回身就见纯钧站在门上也看着那行人,便笑着低声在他耳边嘀咕了一句:“这郡主,可不是盏省油的灯,这才多大,这背后捅刀子的事就信手拈来了。”
纯钧听了这话倒是无所谓,只说:“你管她呢,等她有本事当了咱们的主子,你再想着怎么伺候吧。”
“嗤——”承影冷笑一声,“当咱们主子,这辈子我看怕是难了,真当里头那位是个摆设不成?”
“那位好是好,可不还是个孩子嘛。。。。。。”说起来,他们当奴才的自然喜爱像表姑娘这样的主子,脾气心地那都是一等一的,最是怜老惜贫,关键是听的进话去,只要你说的有理,总是能听劝的。
“爷都不急,你急什么?”承影看了他打趣到:“怎么有了相好的,想成亲了?”
“滚你小子的,爷还没成亲呢,咱们急什么?”纯钧笑着踹了他一脚,两人在一旁打闹起来。
今日台上是一班唱南戏的,曲调缠绵婉转,唱腔优美华丽,扮相也好看,周宝珍东西吃的差不多了,便坐到窗边朝下看,只是才听了几句便被那拖曳的唱腔弄烦了。
周宝珍自小被管得严,再说到底年纪还小,远没有到能静下心来欣赏台上才子佳人情感纠葛的年纪,对她来说或许还是耍百戏更有意思也更热闹些。
萧绍看了暗自点了点头,这才是大家子姑娘的做派,不会因为一个话本一出戏就移了性情。
“哈欠——”周宝珍以手掩嘴,秀气的打了个哈欠,起身走回桌边坐了下来,拉了萧绍的手臂对了他撒娇到:“表哥——说说这次出门的事吧,可有什么有意思的。”
“杀人见血,能有什么意思。”同以往一样,对于这样的事萧绍并不愿意多谈。
周宝珍嘟嘴,表哥最讨厌总不愿意同她说他在外面的事。
“也不知道那被掳走的小姐如今怎么样了。。。。。。”周宝珍自来同情弱者,好好的一个官家小姐,突遭横祸不仅失去父母亲人就连自己也不知流落何处,还不知怎么吃苦呢。
“能怎么样,也不过就是那样罢了,如果她不死,这辈子也只能隐姓埋名的过了。。。。。。”
“这是为何?”周宝珍不解,“她又没有做错什么,且她还是受害者。”
“发生这样的事,她不死这件事本事就是错了,她还需要做错什么?”萧绍瞪了周宝珍一眼,这孩子打听这样的事做什么,这是好听的吗?难道他要告诉她,这世道女人碰上这样的事,死了比活着容易?因为女人不死世人便会觉得她让祖宗蒙羞。
“表哥也是这样想的?”周宝珍有些惊讶的看向萧绍,她总觉得表哥虽说看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