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晴衿手中的动作停了下来,定眼看,果真有几个人在隔壁的院子里走动。
那是,王大妈和李大叔住的院子。
殷晴衿在乡下住惯了,夜晚没有亮光,习惯了夜里视物,所以院子里的情形她基本能看清楚。
几个人悄无声息进了院子,速度很快,出来时却慢了许多,好像还抬着一个人,慢慢地离开了院子。
殷晴衿眯眼站着,露出一个意会的笑容。
那定是周荆芥无疑,他的属下来接他了。大半夜,鬼鬼祟祟,看来周荆芥这次没有做什么好事,还可能得罪了不少人。
她记得,上辈子的周荆芥可是有权有势,是个极其霸道阴狠的主。
殷迷蝶嫁给了周荆芥,下场就很惨。她不知为什么得罪了他,被他送给北部蛮子。据说,被折磨得非人非鬼。
想了许多事情,殷晴衿只觉得世事难料。谁又知道她现在回到了这里?这些事情,也算是和她相关。本来她可以回去复仇报复殷迷蝶等人的,但是她不想了。
她殷晴衿上辈子已经活的够苦的了,这次,只想碌碌无为,安安静静地过完此生。
至于京城里的繁华和奢侈,统统与她无关了。
拿了蒲扇,殷晴衿去冲了个凉水澡,上床睡觉了。
第二天,王大妈喊里面的那人吃饭,可一点回声都没有。她心惊胆颤进去看,床上堆着一小堆白花花的大小金子块,金光闪闪。
“老头子,老头子,快进来!”王大妈朝外大叫。
正在劈柴的李大叔不耐地扔下斧头,一声不响进来。
他看到眼前的一切也是惊讶了,这……
“快把东西藏起来。”
“嗯嗯!”王大妈拿了一块干净的麻布把东西包起来,找了一个地方藏妥。
桌上有刚刚熬出锅的热粥,现在已经冷些了,正好入口。
两夫妻相对而坐,彼此都不知道说什么。
“老头子,这怕是不简单啊。”
那年轻人,绝非池中鱼。
李大叔闷声道:“事情过去,就当作没有发生。老婆子,已经可得注意点,这事不能说出去。”
牵连上了,命也就没了。他们老实了一辈子,没必要为这些东西丢了老命,不值当。
王大妈应下,翻白眼说:“我会不知道?”
看来,秦锦那小子比她们厉害多了。至少在识人方面。
客栈里,人来人往。
一间上等房内,周荆芥正坐着正中间。
周围跪着一排黑衣人。
周荆芥扫视一遍,放下手中的茶杯,笑了笑,却令人心里发颤。
“好了,此事既已发生,就罢了。你们回去,我还有事要处理。”
低着头的黑衣人快速消失,周荆芥身形晃了一下,脸色变苍白了几分。
旁边一个样貌清秀的男子忙上前扶住他,低声道:“主子,为何要放过他?”
周荆芥靠着软枕,闭眼休息。
“放长线。”
吃完中午饭,殷晴衿把收拾好的东西背着,像往常般上山采药。
临走前,她留恋不舍地看着这住了十几年的小木屋,仅仅是一会儿,她毅然地动脚离开。
这地方,终究不能属于她。
几天后,一群人找到了殷晴衿住的小木屋,却没发现人。
带领人是这里的族长,头发花白,两眼有神。
“你说在这里,怎么没人?”
“莫非是你这老匹夫贪财,生了虎胆欺骗我等?”
老族长脸被说得红,急急解释道:“往日他就住在这日,平常进山采药,或许现在进山了。他与隔壁李天夫妻相处很好,我去问问,他们必然知道他的去处的。”
“哼,人若真的不见了,你就等着见官吧!”
老族长打了个寒颤,去了隔壁的屋子,高声叫唤:“李老汉,李老汉在家吗?”
里面没人回应。
领头的男人冷笑道:“你真敢欺骗我们?你可知道,殷家那样的大家族,只要动一动手指头,你的老骨头就散架了。”
老族长苦着老脸,一副悲悲惨惨的求饶样,求道:“李老汉定是去做活了,大人再给我一些时间,肯定会找到音秦锦的。”
男人不屑看着他,胆小如鼠的乡村莽夫,他一点也不放在眼里。
“好,给你时间。再找不到人,你自己看着办。”
“好好好,谢谢大人,谢谢大人。小人这就去找。”老族长脸上的皱纹笑成一团,很是谄媚。
那男人嗤笑一声。
以他的身份,在府中也不过是一个管家,但在这里,这些人就能把他当神供起来。
不过,这感觉还不错。
一群人去了田里,找到李大叔时,他正坐在田边休息。
“老李,音秦锦那小子去哪里了?他家人来找他了?”
老族长后面还跟着十几个穿着福贵的男人,高高在上的,没把他们放眼里。
李大叔放下烟杆,不解道:“音秦锦,他不是在家吗?”
老族长气道:“不在,你不是住他隔壁,怎么他去了哪里都不知道?是不是故意隐瞒?”
若是找不到,他的银子就打水漂了。这些银子,可够他过好生活一辈子了。
王大妈也过来了,了解了情况,说:“秦锦一般不是在家就是进山了,还能去哪里?更别说知道他家人来接他了,他应该高兴,迫不及待才对。”
她这么一说,其他人也觉得有理。
自己家里人来接回去,欢喜还来不及的。
王大妈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