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止的一番话,让许氏重新思考了自己到底该不该插手小儿子的亲事。
是,她是姜止的母亲没错,但是女方却不仅仅是一个普通的官家女子,而是皇家高高在上、皇上嫡亲妹妹的安乐公主。
即使有着元宝在,如若安乐公主不愿的话,根本就没有人能逼迫她。
凭借着姜止刚刚说的话中,两人虽还算不上情投意合,但是最少相互都是有心。目的是奔着相守一生而去的,但是现在还并没有要成亲的打算。
许氏心里杂乱无章,她现在几乎都不知道自己下一步该怎么走了。
总说儿孙自有儿孙福,但作为一个母亲,又怎么能够不为自己的儿子考虑担忧。
最终许氏满怀心事的等到靖国公回来,见她一人呆坐在椅子上,还以为出了大事,担心的不行。
后来听她叙述完后才恍然大悟,好笑的说:“你呀,就是想太多啦!阿止的意思只是不想让你插手,你不管不就行了。”
许氏觉得他越说越离谱,板着脸反驳:“我怎么能够不管呢?这可是他的终身大事,万一出差错了怎么办?到时候他这一生不就毁于一旦了。”
靖国公皱眉,他觉得许氏把事情想得太严重了。只不过是孩子大了,想追求自己的幸福,这还有什么毁于一旦不毁于一旦的。
“阿止已经二十多岁了,早就不是那个靠在你怀里的小娃娃,现在他早就有了自己的想法。你过多的干涉对只会造成逆反的效果。他决定的事,你什么时候能改变过?”
靖国公不是在危言耸听,姜止的主意向来都比另外三个孩子大得多,一个姜然许氏都管不了,更何况另一个更难管的姜止。
许氏听着丈夫一直在给自己泼冷水,不禁有些生气,“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是说我多事是吧?”
“我哪有?”见妻子变脸,靖国公立马变怂,别看他在外威风凛凛的样子,大暑知他的人都知道,是一个确确实实的妻管严。
许氏脸一拉下来,再多的事都不算事,赶紧去哄妻子才是正事。
“都怪阿止那小子心大,好好的为什么要招惹上安乐公主,如果不是这样的话,现在也就没有那么多事了。”靖国公哄着妻子,一边在心里狠狠吐槽小儿子,狠狠地给他记上一笔小黑账。
“但是再次见到她的时候脑袋里只想着,怎么样都好,只要这个人能够在我身边……”
姜止的语气带着惆怅,带着复杂,更是带着坚定。他像是不仅仅讲话,更是在对着许氏剖白自己。
他低声说道:“娘,对不起啊,之前为着我的婚事让您操碎了心,现在又因着我的一时冲动,可能会给靖国公府来带麻烦,即使知道这可能会让您很不满意,我却依旧一意孤行呢!这样的我肯定让您很失望吧!”
“但是心在,我已经没有办法回头了。就算知道安乐的心里曾经有过大哥,就算知道安乐对我并不是十分喜欢,我也想要得到她。”
姜止脸上柔软的微笑,差点让许氏顷刻间泪流满面。这是她的亲生儿子啊,见到他如此,她又怎能够不心痛。即使这个儿子不像大儿子一样倾注心血,也不像小女儿那样宠爱,可这也是她怀胎十月辛苦生下来的儿子啊!她又怎能够做到视而不见。
许氏哽咽的说道:“啊止,只要你喜欢,娘就高兴,不管是谁,即使是公主又怎样,只要你喜欢,娘一定会去帮你把她求娶回来。”
看则情形,姜止是爱惨了安乐公主,非她不可了。
许氏本就对安乐没有什么不满,相反他很喜欢她那干脆直白的性子,这样的姑娘虽不适合做宗妇,但对无心仕途的小儿子来说是最合适不过了,现在小儿子喜欢,她去求一求皇上也未尝不可。
再说,也不能因为已经过去的事情一直抓住不放,让小儿子遗憾一生吧!
姜止听后,看着泪眼朦胧的许氏,第一次觉得自己是不是做的太过分了。许氏做的一切也都是在为他好,即使当初的相看亲事也不过是希望他尽快定下来,能够有一个贴心的人,不再在外漂泊。虽这并不是他所想要的,但是一颗慈母心,她并没有任何不对。
不一会儿,姜止轻叹一声,终是软下声音,“娘,儿子并没有要逼迫您的任何意思,儿子只不过是想告诉您一声,我和安乐也许还不能算作是相爱,但是我俩也是奔着相守一生的目的来相处的。”
“我们未来会怎样我们也不知道,但至少现在我们都很用心的在经营,谁都无法做出任何保证,但两人都很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我和她一辈子是无法做到相敬如宾,大概鸡飞狗跳是少不了的了。她从来都不是一个能够静得下来的姑娘,活泼可爱才是我最喜欢的地方。”
“所以,娘,如果您想要的是一个对我温柔小意的妻子的话,我想这一辈子都没有机会了。”
姜止笑着为许氏陈述着他的内心深处,脸上的笑容虽浅却极其温柔,眉眼都染上了一层光华,就连一旁的许氏都能从他的话语中感受到其中那满满的憧憬。
许氏的心是软的,姜止的话打动了她,相敬如宾一词听着是时下的人都追求的夫妻模式,但只有其中的人知道,到底这相敬如宾是个什么样,夫妻两个如同宾客一样相处,那是能够相安无事,但总归是少了几分亲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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