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田彪的叙述,尽管事情过去多年,但想起当年亲眼见到的惨烈,莫奕豪还是忍不住窒息的疼痛,一双手指握的紧紧的,恨不能将对方一拳砸碎脑袋。
片刻后,他冷静下来。
莫奕豪居高临下地看着面目全非的田彪,取之性命,犹如踩只蚂蚁。
“除了你,许翰阳还有没有让其他人参与?”
虽然确定许翰阳就是主谋,但是,他不相信,许翰阳仅凭田彪一人,就能轻松放火烧死自己的父母。
要知道,莫家也算机关重重,莫启森更是谨慎之人,要不然,不会将许翰阳那些豆腐渣工程的证据埋在花树下。
父亲一定是知道许翰阳不罢休,想偷走罪证,又想到自己的儿子爱着舒家的女孩,即便那女孩读大学去了,他也笃定他的痴情儿子会帮邻家妹妹打理那片蔷薇,于是就将罪证埋在了花树下。
只是莫启森没有想到的是,莫家老宅会成为一片废墟,那片蔷薇当时也烧成了灰烬,即便后来蔷薇花顽强地再次生长,伤心欲绝的莫奕豪,也再也无心思去管。
所以,无论当时莫奕豪怎么寻找蛛丝马迹,也寻不到花树下的证据。
这不得不说,一切都是冥冥之中注定了的。他要感谢他的可儿妹妹,因为中秋那晚陪着他一起过节,才有了后来这些罪证的重见天日。
听到莫奕豪的问话,田彪摇头,“许翰阳只是要我帮他做那些事,其他的,都没有告诉我,更不可能让我知道他的同伙是谁。”
怕莫奕豪不相信,田彪又道:“我也是到后来才知道,他陷害了舒明泰。那天水库与舒明泰的见面,也是许翰阳的安排,目的,就是为了让你继续相信,舒明泰是当年杀害老东家的真凶。”
莫奕豪盯着田彪好一会儿,似乎又想到什么,他冷冷问道:“你跟那个查医生很熟吗?”
田彪微愣,“少爷,您是说查焱查医生吗?”
“就是刚才那个女人。”莫奕豪直视着他。
田彪这才有所顿悟,然后摇摇头,“我不认识她,也是主刀医生跟我说,我的压力太大,情绪很不稳,不适合做移植手术,所以才请了一位心里专家过来。”
见他不像是在说谎,莫奕豪也没有再多问,毕竟,事到如今,田彪还有什么可隐瞒的。
既然已经再问不出什么了,莫奕豪面无表情地道:“你死不足惜,只可怜了田伯受你连累,临死前,你去见他一面吧!”
他一个摆手,一个保镖便拿起冷冻箱里的肾脏,两只手一扯,眼看就要生生撕裂。
就像嫌疑犯听到了被判死刑一般,田彪面如死灰。
忽然,他拼尽一切气力,抓住莫奕豪的裤脚,连声哀求,“少爷,我知道错了,我回去就给老爷夫人守陵墓,日夜磕头忏悔,求求您,放我一条生路吧······不能换肾,我也没多少日子可活了,求求您,少爷······”
田彪对着坚硬的地砖,就不断地磕头,头上已经有鲜血渗出。
“晚了!”莫奕豪睥睨着他,根本无动于衷。
田彪被莫名一脚踹出老远,莫奕豪的裤脚也被一个保镖用帕子擦拭了几下。
这时,肾脏转眼间成了一滩血水,支离破碎地重新落进了冷冻箱。
田彪最后的希望被毁灭,眼睛一黑,昏死了过去······
坐在回国的飞机上,莫奕豪竟然又遇到了查黎黎。
查黎黎很是吃惊的模样,然后笑道:“莫少,这是不是传说中的缘分?”
看着查黎黎一如往昔地打趣模样,莫奕豪心头的疑惑收起,也轻松地打趣道:“查医生,很缺钱?”
查黎黎叹了一声,“你知道的,我有个型研究所,可是那需要一大笔的钱运转。尽管我的诊所收入可观,但还是入不敷出,所以,我不得不赚点外快。”
她看着莫奕豪,又是一声叹息,“我哪能向您一样,一生下来就是含着金汤匙,根本就不会为了钱去奔波,真是同人不同命啊!”
莫奕豪讳莫如深地盯了她一眼,然后轻悠地道:“如果,查老大夫还在世的话······”
他往椅背上一靠,不再说话,似是在闭目养神,刚才的那句话,不过是他的随口之言。
可是查黎黎保持微笑的脸,在莫奕豪闭上眼睛的那一刻,出现了皲裂······
等莫奕豪回到御奥,正好是顶级别墅设计竞赛的前一天。
舒可馨满意地将自己的作品放进办公桌内,并上了锁。
她相信,她的作品,明天一定会被采纳。
玻璃窗外,莫奕豪站在不远处的角落里,就那样一直看着她。
自从确定舒明泰与三年前那场大火毫无关联后,他的内心就止不住的激动。
天晓得,这三年半来,他过的有多么生不如死,除了父母的仇一直缠绕着他,便是他与舒可馨之间不可能再有的将来令他肝肠俱断。
蔷薇山庄,因她而得名,离园,因她而建,他曾经那么渴望能和她在一起,花前月下,缠绵低语。
就是因为许翰阳的奸诈,让他误认为舒明泰是真凶,害得他与她之间,横亘了一条看不见的沟壑。
如今,他想要跨越过去,却发现,她似乎已经不在原地等他。
——可儿,再给我一点时间,我一定当面向你解释,一定向你父母负荆请罪!
办公室的灯灭了,舒可馨背着包包离开了办公室。
那包包上的两个英文字母,刺激着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