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灵拿出了一张离婚协议,说,上面她已经签好了字,江福生什么时候签好了字,她就跟他去镇政府办离婚手续。
最后,她对江福生说了一番意味深长的话,“长相丑陋,可是我心里很干净;不能生育,但是我慈悲善待生命。你要的是外表,我要的是内在,很可惜,你我都不能达到对方的要求。所以,缘起缘灭,好聚好散······”
至此,除了江水寒入葬那日,方灵在江家出现过,就一直都没有再出现江家人的视线中。
直到江水寒百日法祭,江福生意外疯癫后,方灵才忽然又出入江家。
由于她都是从角门那进来,所以很少有人看到她。
每一次,她也只是默默地给江福生送来亲手做的点心,放下后,与孟氏只说几句话,便又回去。
孟氏几次婉留方灵留下,说这里就是她的家,方灵还是委婉地拒绝。
孟氏对方灵另眼相待,是因为自己也是如此,明知道对方不爱自己,却还甘愿付出,默默忍受······
月色朦胧,衬的百年老屋越发沧桑神秘。
这样富丽堂皇,光鲜亮丽的富贵人家,内里,却隐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阴险和肮脏。
听罢高阿婆的讲诉,舒明泰第一想到的,便是江曼玉。
他为江曼玉有江水寒这样的人护着,感到万幸,要是没有江水寒,只怕江曼玉的命运,会和那个女婴一样惨,他想想都是一阵后怕。
刘管家说得对,这个孟氏,手段真的是厉害,而且残忍。
他倒不是惧怕孟氏,也不是担心自己,如果他这场官司没有赢,以孟氏的地位和权利,只怕更会迫害江曼玉。
所以,他一定要赢,决不能让孟氏还有害江曼玉的机会······
镇中心,碧玉小筑。
江禄生插着腰,瞪着拦在自己面前的几个保镖,冷声道:“连老子是谁都不知道了?老子是这屋主人的亲哥哥,亲哥哥来看亲妹妹,难道还要经过外人允许?”
一个保镖面露难色道:“二少爷,咱们也是听命行事,您就别为难小的几个了。没有舒厂长的允许,我们几个不敢放您进去,尤其是······”
保镖朝汽车上的人瞟了一眼,意思尽在不言之中。
江禄生见这些人软硬不吃,忽然一伸手,就要掐住对方脖子。
对方都是练家子,遭人突袭,第一反应便是及时闪躲,然后一个反手,便朝江禄生反击。
江禄生退后一步,忽然捂着肚子,哎哟哎哟地喊叫起来。
“妹子,你哥我被人打伤了,痛死了······”
孟氏下车,小跑到江禄生身边,抱住江禄生,对保镖愤愤道:“我们来看自己的亲人,居然遭到殴打,还有没有天理!”
保镖们面面相觑,动手还击的那名保镖更是莫名。
他是还击了,可没有用多大的力,更没有用拳头打在江禄生肚子上。
母子俩的呼喊最终引来许多路人驻足观看,对着碧玉小筑议论纷纷,指指点点。
不一会儿,大门打开,高阿婆看着面前的一幕,很是无奈道:“小姐请老夫人和二少爷进来喝茶。”
听到江曼玉松了口,江禄生扶着孟氏的手,就要一起进去。
孟氏反拉过他的手,低声道:“禄哥儿,你妹妹毕竟小产,还在月子里,你一个大老爷们进去实在不方便。不如,你在汽车上等我,我跟你妹妹谈谈心就出来。”
江禄生不疑有他,只是叮嘱孟氏道:“妈,妹妹她心情不好,可能说话会有些冲,你尽量担待些,不要再刺激到她。”
孟氏含笑点头,“我自然会让着她,谁让,她是我女儿呢!”
江禄生放心地去往汽车那边等候,没有听出孟氏那“女儿”二字,语音稍稍重了些。
见孟氏一人进门,又见身后没有其他人跟着,高阿婆虽觉奇怪,却还是不敢放松警惕。
卧室里,简单的家具,简单的床,栀子花的香气暗暗缭绕。
孟氏缓步走进去,对紧跟着的高阿婆道:“我想单独和你家小姐谈谈。”
见高阿婆疑虑,孟氏笑道:“我一个老婆子,还能把你家小姐怎样?”
高阿婆唇角抽抽,终究走出了房间。
听到身后轻微的脚步声,江曼玉跪坐在案几前,一边抄写经文,一边头也不回地道:“孟老夫人在我别院门口演这么一出,不单单是为了见我一面这般简单吧?”
孟氏不答,走上前,见江曼玉抄的是金刚经,不禁弯唇道:“看来,你很在意那个孩子。只是,你这般苦心,那孩子,终究是回不来。”
江曼玉动作一顿,一滴墨水滴在了纸张上,晕染了一片墨迹。
忽然,她轻笑,搁下毛笔,将那张抄录了一半的经文揉成一团,扔进了篓子里。
江曼玉面色平静道:“可惜了好好的一张纸,竟然被一滴墨水给污染了,真是罪过。”
孟氏神情微变,知道江曼玉话里藏着暗讽。
她保持着浅笑,也跪坐在案几边。
江曼玉侧目看着不请自来的眼前人,冷声道:“有话就直说吧,如果今天还是来讲故事的,就请回去吧,我对江家那些陈年往事,已经不感兴趣。”
孟氏不急,端起桌上的茶壶,为自己添了一杯。
她漫不经心地喝了一口,似乎是在品茶。
“原来这不是茶。看来舒明泰对你当真宝贝的紧,竟然用这天山雪莲给你泡水喝。”
江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