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进那间房,哪知道,那一夜,成了我这一生都挥不去的噩梦······
我砸晕了那恶魔,半夜逃了出来,一路跑回我们家,希望看到你。然而,家里,漆黑一片,只有一个女人坐在客厅的椅子上等着我。
那女人对我说,你今晚不会回来了,因为,那晚是你妻子的生辰,你主动留下来,为她庆生。
她还说,你和她家小姐早早地就睡了······
江玉龙,难道你忘了,你白日里才和我恩爱完,说晚上要和我烛光晚餐······
讽刺的是,你抱着你的妻子在入睡,而我,却被另一个男人欺辱着,我除了是个插足者,还成了一个肮脏的女人!
那女人走之前,在桌上放了一千元钱,并笑着说,我已经是个不洁的人了,一千元,就当是今晚对我的补偿,如果我再继续赖在你身边,她就要把今晚这件事情说出去闹的人尽皆知。
我才知道,我今晚被人强、暴,竟是你妻子安排的······
我给你留了信,希望我们从此不再有下文,就当是我的报应,该偿还的,都偿还了。
家里人不懂我的伤痛,一个劲地催我回到你身边。站在春江边,我想了许久,觉得继续活在世上,没有任何意义。
我一步步走进水里,这时候,你赶来了——可惜,你来的太晚。
我跟你说,我不可能再爱你——不,是你不可能再爱我,我们,一切都终结了!
你说你不会抛下我,你会为我讨回公道,还要把那个对我施暴的人揪出来,活埋了对方。
我又燃起了一丝生的希望,对你说,是你妻子幕后所为,我说报警吧。
你思虑再三,然后说报警对我的名声不好,你不想弄得人尽皆知。但是,你会拿这件事情,要挟她,让她同意跟你离婚,然后,你会用余生好好对我。
但可笑的是,她宁可坐牢,也不同意跟你离婚,她成了贞洁烈妇,而我,用你们江家的话说,死有余辜。
然而这些都不是让我最痛苦的,最痛苦的是,你一方面不肯放开我,一方面又被你父亲说服,顾及了江家的脸面,不肯让我去报警。
还说你已经报复了她,你再也不会回江家,就让她守着那个名分过一辈子。
我越发地恨你,对你心灰意冷。你以为,你说不介意我不再纯洁,你会用尽一生呵护我,与我厮守到老这些话,我就不再痛苦了,我就得以解脱了吗?
不会!明知道害我的人就在眼前,我却没办法为自己讨公道,所以,我选择收拾行李,独自离开这片让我伤心的土地。
可是事与愿违,我在半路上昏倒了。
醒来时,当你握着我的手,告诉我,我怀孕了,我真的觉得,我一定是上辈子做错太多的事情,今生才会于你这般纠缠不清。
你说,这次,她不离婚都不行,你一定不会让我们的孩子是个“黑户”。
我凄凉地笑了,问你,为什么这么肯定这个孩子是你的?
你犹豫了片刻,才对我说:你找到了那个对我施暴的人,是你们家的一个老长工。你将那个长工打得半死,准备打断他双腿时,你父亲出来阻止,告诉你,那个长工,早在几年前的一次搬运事故中,不仅落下一身伤痛,受精管也受到严重的创伤,医生说他可以勉强人道,但不能生育······
我问你:然后呢?
你说那个人被你父亲保住了,原因是,那个长工是因公受伤,已经很惨,不能再将他打成残疾,要不然,晚景不堪。而且这件事,当时只有你父亲一人知道,连这个长工自己都不知道,顾忌到我的名誉,你不想再将事情扩大来。
我又凄凉一笑——原来如此!
我再问:如果,那个长工可以生育,今天,你是否会对我肚里这个孩子质疑?
你又迟疑了一下,然后坚定地点头,说无论怎样,我肚子里的孩子都是你的,你都会认。
你心里真的这么想吗?如果你真的这么想,又为何要同意你父亲的话,去做亲子鉴定?
实话告诉你,那晚,孩子出生后,不是你父亲逼迫我离开你的,是我,是我自己早就想解脱这无望的生活。
为了让你彻底死心,也为了让你没有一丝怀疑,我请求你父亲帮助我,对你和江家上下演了一出戏。
我唯一的要求就是,希望做爷爷的能将孩子一视同仁,保护好她,不要让她被人欺负,尤其是不要被继母虐待。我愿意,从此走出你的世界,还江家和自己一个太平。
孩子,留给你,就当是我对你最后的偿还······
哪里知晓,我与你兜兜转转,合合分分,竟然又重逢在人世间。
江玉龙,我不爱你,我恨你!是你,将我的人生变得乱七八糟,是你,让我尝尽人间悲苦,是你,让我活得生不如死······
我宁可死了,也不要再回到过去,你明白吗?
所以,不要再拿孩子来感化我,不要再利用我的柔软,我的心,就像你说的,已经没有了······”
看完这长长的信纸,江曼玉大喘几口气,心,久久不能平静,却也得到一丝释怀。
难怪,爷爷当初那般肯定自己就是江家的孩子,难怪,爷爷一直都极力保护着自己,原来,自己真的是父亲与姜兰儿生下的孩子。
看样子,许多事情,孟氏也是被蒙在鼓里,所以才执着地认为自己就是那个长工生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