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是他,楼薇就连挣扎都没了力气,丁炎在房间里检查一遍,还没出来,就已经向走廊外,不明所以的看着两个人,开始比较紧张,再看那张脸,在梅小朵的婚礼上是见过的,并不是什么奇怪的陌生人,也就放松下来,想说点什么话,正思索着。
还没等他说话,权恒的反应更快,一只手拖着她进房间,另一只手拉了丁炎一把,互换了个位置,直接把他推出来,并且快速地重重地关上了门,整个过程动作流畅。
门口就只剩下两个小行李箱。
楼薇没说话,也不知道说什么,因为这个人全程也没有说话,自己根本就不明白他这是什么意思。
被重重地甩在沙发上,但看上去仍然很平静。
心里却已经千回百转了,他这是要做什么,而且怎么这么巧,在这个地方相遇,离上次见面刚刚过去了,并不长的时间,比起四年,从无半点消息,最近见面的频率确实是有点高了呢。
权恒环顾房间里的各处,尤其是看到那张玫红色的大圆床,目光就更冷了起来。
楼薇没有自作多情的认为他是嫉妒,事实上他的行动,也印证了自己的猜想,并非嫉妒,而是一种……对,就是自己还不算是认识他,远观时的那种高高在上,不可触碰。
权恒仍然站在那儿,看了眼端坐在沙发上的楼薇:“那个屠舒朗不好吗?让你找一个这样的大叔级的男人。”
“舒朗要是知道你为他鸣不平,不知道会不会感激你呢。”
这样冷嘲热讽的回话,楼薇想都没想,就直接怼了过去。
原来是觉得自己堕落了,来教育呢,可是就连前男友都算不上的这样一个人,又凭什么?他也太有社会责任感了。
楼薇脸上仍是没有表情,在心里却冷笑着,笑他,也笑自己。
这句话噎的权恒半天没缓过来,使劲向上提了一口气,压住了心里的火儿。
继续质问:“跟他在一起,更有尊严?”
这就是关键所在,而对面的人却并没有听懂。
楼薇也说话了,却并不是回答他什么。
“我们的旅游签证是有期限的,导游还在等我们。”说完站起来就想走,跟他真的没什么好说。
权恒一拳打在云朵上,不得发泄,更是气闷得厉害了。
拉住她,不让她往外走:“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
“我没有义务听你说话。”楼薇被他拉着仍然不挣扎,那时候自己的解释和道歉,他不是也一句没有听进去吗,楼薇甚至有一种报复的快感。
“小木!”权恒语气严厉。
小木?哼,可真是久违了,这个称呼过去可是无数次出现在自己梦里呢,无疑,每一次他喊自己都是相似的。
在每一个开头甜蜜的虚幻里,他柔声叫着自己小木,要么就是亲吻着自己,要么就是……更亲密的事。
可是他已经没有这样叫自己的资格了,就从那份报纸开始,或者是更早,从他说不会回来那天开始吧,他就叫做权恒,而自己也有大名。
“我叫楼薇。”心平气和的纠正他,人却一动不动,她猜,自己此时就是那种帅帅的决绝。
权恒张了张嘴,本来想再斥责她,却不知不觉的又放缓了语气:
“到底是为什么?你找这个人,有什么原因?”
“这个我也没有必要回答你,现在你能松开我了吗?”楼薇低下头去,眼睛盯着地面,声音却没有减小。
“你会后悔的。”权恒无奈松开手,做最后的劝说。
被松开之后,楼薇并没有立刻离开,而是缓缓的转过身,面对他,就像对一个陌生人那样,盯了他很久。
“权恒,我从来不为自己的决定后悔。”
权恒以为她说的是当下丁炎这件事,而她说的恰恰是四年前,自己无论受了多大的伤害,哪怕是现在,不曾后悔,只是遗憾。
说完这一句,楼薇转过身向外走,走到门口,手还没触到门把儿,又回过头来。
“我希望我们不会再见面了。”比如说像今天这样的巧合,再不遇到,就是他对她的仁慈。
打开门丁炎也仍然站在那里,背对着她,远远的,他对这个小女孩的隐私可没什么兴趣。
“丁炎,咱们走吧。”
丁炎从来没有见过她说话这样轻柔和缓,却有着大松一口气的苍凉和解脱。
“连老大都不喊了?”
楼薇崩了崩嘴,垂下眼皮,丁炎就知道她是故意直接喊自己名字的。
门又一声响,却不是他们那个房间的,隔壁出来的是吴凝,头发凌乱,嘴唇上的口红已经掉得不均匀了。
楼薇迅速联想到昨天晚上的声音,原来隔壁住的是他们,原来他最终喜欢的是这种放得开的。
一时间脑子里像炸开,冲击着每一根神经,说是痛也罢,说是被撞麻了也罢,原来想象到是一回事,现在摆在眼前却是另外一回事了。
自己幸福,前女友和别人在一起,那个人不理想,他就来给自己提意见,这个人……他可真是……自己果然和他有着太远的距离,当初怎么就没有发现三观不合的这么严重?
楼薇没再逗留,直接越过吴凝,在楼道的尽头拐了弯儿,丁炎拖着行李在后面跟着,也大体猜出他们之间一些纠葛。
只在东金融上了不到两周的军训课,要是凭着记忆,吴凝当然记不得楼薇,可正是有了这一层关系,其实她是知道的,原来自己又被……
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