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马桶盖上的黄小暖内心翻江倒海,冷静下来的她仔细地分析着局势。
如果昨晚她依旧完璧如初,那她或许还可以理直气壮,可是现在……看着自己身上那掩盖不住的斑驳印记,除了纠结之外更多的是恐惧。
叶家在康城是有头有脸的大户人家,今天肯定宾朋云集,或许还未来得及指责叶宇文的不堪,就已经被众人的唾沫给淹死。
另外,外面的那个人刚刚说我们,那就是说他也会去,这不明摆有点带着“姘头”上门挑衅的意思?!
萍水相逢,虽有一夜温存,但并不代表让他人跟着自己卷入这样的纷争……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身后的通风窗口吹来一丝凉风。
想起自己的手包都还在盥洗室,她突然冒出一个想法:跑。
盥洗室、洗手间、浴室虽在一个空间区域内,但是三者却是独立分开、干湿分明、互不打扰。
说干就干!
她摸回盥洗室拿回自己的手包,然后再蹑手蹑脚地返回洗手间,脱下自己的高跟鞋,狠狠一拽,拔下鞋跟,踩上马桶,往外一钻。
离窗不远处有根水泥柱梁,约莫二十来米,它的尽头也有一扇窗户。
黄小暖咽了咽口水,为自己紧紧神,然后奋力一跃死死地扒住那根柱梁。不敢有晃神的功夫,她赶紧站了起来。
脚下冷风嗖嗖,女孩脸色铁青,别看下面,目视前方,平稳过去,她这么安慰自己。
十分钟、二十分钟、三十分钟……
坐在会客厅翻阅外文财经报纸的冷夜不知抬头看了多少次墙上的挂钟,心中的烦躁已经在爆裂边缘徘徊。
突然,一抹不好的预感悄然爬上心头,顾不得烦躁,一脚踹开洗浴间的大门,径直绕进洗手间。
那里空无一人,只有一扇敞开的窗户和地上两个孤零零的鞋跟。
混蛋!居然,敢尿遁。
冷夜撑着窗框探出头去,只见不远处那根水泥柱梁上有些许脚印和手印。
这可是十楼,她宁愿冒这样的危险,也不愿意跟他一起回婚礼现场?!
好,很好……
冷夜眸色一凛,重重的一拳砸在窗框上。
从前哪怕遇到再大的麻烦和困境都没让他像此刻这般暴躁得显怒于色。
好个小东西,枉费昨晚还替她出头教训!
冷夜觉得自己就是个笑话,那醉鬼女孩撩完就跑,可他居然还善心大发想带她去婚礼现场虐渣渣。
吃饱了撑的!
甩手愤愤离去。
开门,没有任何交代,提腿就走。
瑾琰瞄了瞄后面,心生疑惑:那女孩怎么没跟先生一起出来?!
冷夜的后脑勺似乎长着一双犀利的鹰眼:“看什么!”
“没,没看什么。”
瑾琰打了个激灵,仓惶收回自己的目光,紧步跟上冷夜的步伐。这个时候他要是敢开口问女孩的事,纯粹属于找死。
酒店门口,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幻影早已等候在侧。
开门,上车,出发。
司机邢饶、瑾琰还有后排的冷夜,车内的温度早已突破零界线,透着令人畏惧的沁凉。
红灯,十字路口。
“婚礼在哪里举行?”后排飘来冷夜一贯冷沉的声音,听不出一丝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