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教主来了你就要回去?”柳玖溪问道,心里琢磨着药误归的意图,这些天来她也没少想,却没有理出个头绪来。她倒不是嫌弃络笙什么的,只是青阳教的人不是那么好用的。皇家密辛多,而作为皇家暗地里最为锋利的一把刀,那更是一不留神就把自己栽了进去。
尤其是现在是非常时期,各个皇子争权夺利的玩的不亦乐乎,恍若坐在那把龙椅上的男人是个死人,青阳教处于一种尴尬的地位,如果她猜的不错,那么教中应该开始站队了。
她虽然游离在外,但终归不是自在命,秦越当年嘱咐她看好青阳教,可以说已经将她绑到了秦越身上,她可不想被误会跟某个皇子交往过密。
秦越虽然对她好,那也是有底线的好,她可不想要试试两人之间的亲情有多浓厚,着实伤不起。
她需要搞清楚络笙留在她身边是谁的命令!如此,她才好决定如何在络笙面前做什么。哎,活着真累。
柳玖溪不得不承认一点,那就是人活着不得不演戏,人人都带着面具活。她在莫孑面前演了这么多年,莫孑也在一直卖力表演,药误机在演,络笙在演,连疼爱她的舅舅秦越也在演,而与她形同父女的白堤坷现在看来,怕也是在她面前演戏。
柳玖溪哂笑一声,试问谁是坦荡荡的面对他人,问心无愧行立于天地?
络笙终于把好了脉,先是伸手摘下来自己的兜帽,圆圆的杏眼里一片清光,然后才道:“圣女想说什么,不妨直说。”
“好,我就喜欢你这种爽快的,说说吧,你为何不回教?别说是忧心我的身体,我跟你还有你义父可没那么熟。”柳玖溪最讨厌宫里的那一套,皮笑肉不笑的,说个话拐弯抹角都能让人猜个半天。
络笙就知是此事,想起药误归临走前对她的叮嘱提醒,心知自己要取信柳玖溪只有坦白,总归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于是就毫不避讳的说道:“我在躲避教主,义父说只有待在圣女身边才是最安全的,他不敢乱来。”
“躲避教主干嘛!”柳玖溪心里警铃大做,总觉得自己已经一只脚踩进了坑里,随时会被活埋。
络笙犹豫了一下,不知道该不该将所有事情都说出来,柳玖溪见她眼神飘忽,就知道事情不简单,顿觉头痛,“我只是一个手无实权的圣女,还是个活不长的,我看你也别指望我了,还是赶紧换个人做护身符吧。”
麻烦这东西,扔了就没事了,柳玖溪坚信这个道理,但实际上很多事情并不能这样快刀斩乱麻,一旦斩了,就会发现自己会有更大的麻烦。
络笙知道柳玖溪跟自己非亲非故的,用不着为了自己得罪易行歌,虽然药误归将功力输送给了柳玖溪,柳玖溪欠下一个人情,但这人情着实太单薄,闻言也不气恼,只是在心里盘算着自己的筹码。
“圣女不必急着赶我走,至少现在我还是很有用的。”
“等药伯伯来了,你就没用了。”柳玖溪在心里吐槽,现在也没发现你的用处在哪里,除了每天给她弄一些古怪的药汁。
络笙站起身来,重新带好兜帽,“圣女可以等教主来了,再决定我的去留。不过在络笙看来,圣女既然已经得罪了教主,多上我一个人也不碍事。”
说完之后就无视柳玖溪的疑惑走了出去。柳玖溪气的一拍桌子,我什么时候得罪那个神经病了,但她又深知络笙不会无的放矢,既然说这话,那么易行歌肯定已经是单方面的看她不顺眼了,真烦,“莫孑!”
柳玖溪下意识的喊了一声,喊完之后才想起来两人现在正在闹脾气,顿时觉得一阵气闷,流年不利,今年怎么净是一些倒霉事,肯定是因为她沾染上了柳堆烟母女身上的霉运。
想起那两个人,柳玖溪露出个疲倦的笑意,这桩恩怨很快就要了解了,放任你们潇洒这么多年,我也是仁至义尽了,黄泉路上,可不要怪我,更别找她索命。
柳玖溪不由得想的更深了,柳堆烟是季非柏的未婚妻,板上钉钉的,季家现在可是进退维谷,上了柳家的破船就是一起沉亡的下场,不上,那就是抗旨不遵,还得罪透了柳家,这一手玩的真是妙。所以啊,在这个世界上,最不能得罪的不是小人与女子,而是站在最高处的那个那个男人,他要是想弄死一个人,绝对将你玩弄个彻底。
这一次盛宴,还有月琴国的人前来掺和,王公大臣也到齐了,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有意思的事情。据她得到的消息,月琴国这些年可没有放弃练兵,并且这一次以护送使团的名义有小型军队护送至边境,谁知道暗地里又有多少人“护送”呢?
林欲静而风不止,掩盖在平静湖面下的惊涛骇浪不知道会要了多少人的性命。柳玖溪感慨道,希望她可以平安度过此劫。
柳玖溪的体力越发不胜从前了,不过久坐了一会儿,就觉得疲乏的很,回到床上休息。这一睡就睡到了三更天里。
柳玖溪入睡不久,莫孑来到门前想要进去请个罪,到了门口发现里面的呼吸声轻缓得很,立即明白柳玖溪是睡着了,就轻手轻脚的进去看了看,帮柳玖溪掖好被角,然后又出去了。
在院子里站了一会儿,突然发觉自从柳玖溪的身体开始衰弱后,他的日子突然变得很无聊,每天大部分时间里就是像现在这样,一个人站在一处,茫然不知该做什么,这才发觉起来原来日子空虚很简单,只需要一个人渐渐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