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的一声脆响,严怀义身边一名士兵顿时不干了,揉着自己脑袋,怒道:“你干什么?”
严怀义干笑两声,有些心虚的清了清嗓子:“咳咳……太激动了……“不等士兵回话,忽然眼睛定在了一个方向。
“怎么了?“其他士兵都赶紧看去,却发现,另一个方位上,同样冒出了冲天火光,威势骇人之极。
“我去,那是粮仓的方向,褚维那小子得手了!“严怀义猛地醒悟过来,大惊失色:”快,别纠缠了,冲,我可不想输给那个自大狂。“
众人都连连点头,顾不上再和赶到这里的德库亚人纠缠,急忙向着大营门口冲去。
一边冲,心中还觉得有些好笑。严怀义给下的这个定义还真是贴切啊!自大狂,绝对是名副其实,绝无虚言。
其实,荀武也是个自大狂,但是在当年新兵大比的时候,就已经被申天宁严重打击了,也没开始那么狂了。不过,褚维即使来到了申天宁的帐下,当年的毛病可是一点儿都没有改,还是一副鼻子长眼睛上面,谁都不看在眼里的架势。
德库亚人到现在已经有些慌了,根本就不可能是准备充分,精悍凶戾的这小股晋元军可比。再加上,现在粮库、马厩同时出了大问题,更是顾此失彼。很多人甚至以为是自己人不小心点燃了粮库和马厩,急忙去提着水桶要过来灭火。
结果……当然是不可能扑灭的,甚至于火势还更大了。
这种乱糟糟的情况下,严怀义等人很快就冲到了大营门口,中间几乎毫无阻挡。所有德库亚人都忙着关心火势,再加上夜色之下,也没人看得清楚严怀义等人的不对,只当他们也是着急去灭火的。
严怀义远远看到营门口,原本心情大好。他自问自己动作绝对不慢,中间几乎没有耽搁过一下,无论如何也应该比褚维快才对。
可是,理想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
冲到近前,却发现一队人,人数略微比他们少一些,严怀义一颗心瞬间沉了下去,不祥的预感越来越浓。
火光冲天,早已把大营照的如同白昼一般。只见,大营营门已经打开,褚维立于中间,环抱双臂,似笑非笑地看着严怀义,还不时瞅一眼后者小腹,让他感觉毛骨悚然,心里一阵发毛,双腿不由自主地夹紧。
“严将军,真不好意思,我到得快了一点点。”褚维笑吟吟地说道。其实,他也就比严怀义早到了一小会儿而已,不过有这个落井下石的大好机会,他怎么会放过呢?自然是要痛打落水狗了。
严怀义气得一把把刀抽出,狠狠倒插在地上,嘴里骂道:“妈的,倒霉!”
嘴里骂着,心里却在波澜起伏,想着到底要怎么样才能赖掉这个赌约。但是问题是,立约的时候,申天宁可是也在啊!如果换成别的主公,肯定会让严怀义保留面子,最多就是象征性的跑圈。但是对于申天宁,严怀义实在是太了解了,他绝对不会这样,不落井下石就算好的了。
似乎是看出了严怀义心中所想,褚维语气一变:“严将军可是堂堂男子汉大丈夫,大丈夫立于天地之间,岂能作妇人态?之前赌约,就是个笑话而已,严将军不必当真。”话语中,虽然很是遗憾,但是却相当“善解人意”。
严怀义一张脸憋得通红,以前怎么没发现这小子这么混呢?真是蔫坏蔫坏啊!他这语气,表面上好像很同情严怀义,其实是典型的以退为进。要是严怀义真的要赖掉赌约,那就不是不够兄弟了,而是不是男人了。要知道,严怀义可是个极为好面子的人啊,这不是把他往墙角上逼吗?
说着说着,外面忽然传来一声惊慌失措的喊叫声,远处还隐隐有狼烟升起。虽然严怀义褚维他们没人听得懂,但是猜也能猜的出来,荀武的主力大军赶到了,这是德库亚人的探子报信呢。
探子到了近前,看见相貌和德库亚人明显不一样的褚维严怀义等人,看着营中升腾的巨大火柱,正在疑惑时,却被早就肚子里憋满了火气的严怀义一刀下去,人头落地。
又杀了几个倒霉的探子,其实到这时候,杀不杀已经无所谓了。德库亚人现在完全乱成了一锅粥,甚至于一些发现了他们的德库亚人完全无视了他们,因为他们还以为他们是守营的士兵,甚至心里还在暗暗称赞他们尽忠职守呢!
不过,严怀义现在心情不好,那就活该他们倒霉。
不一会儿,蹄声阵阵,由远及近,荀武主力大军赶到了。
荀武看见褚维严怀义二人的脸色,不用问也知道结果是什么,意味深长的向严怀义眨了眨眼,手中长枪一指,爆喝一声:“冲,杀进去!”说完,就一马当先,冲进了混乱不堪的营地。
严怀义被荀武看得一阵不自在,反正接应的任务已经完成了,也不招呼他那些兵士,大吼一声,返身又冲回了战场。
褚维笑道:“走,我们也去,可不能让他受伤了,拿来当借口去赖掉我们的赌约。”
众人哄笑一声,纷纷拔出各自武器,跟随着褚维,朝着严怀义冲去的方向杀了过去。
这边晋元军可谓是轻松写意,几乎把这战场当成了儿戏一般。而德库亚军,则是另一番场景。
“这……谁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难道那些探子都是吃屎的吗?!”赤兰达红着眼睛,语无伦次的大吼着。
白天刚刚遭到了当头一棒,晚上安营也不是没想到敌人会趁胜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