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波浪射击,其实很简单。
一般是分成三排,前两排下蹲,最后一排射击,然后第二排站起、射击,然后第一排,接着又是最后一排……周而复始,连绵不绝,就如同海浪般永不间断,是弓箭手的最基本战术之一。
现在,德库亚军正在进行泅渡。虽然说护城河水很浅,但那也是河水不是?在这里,德库亚人赖以凭借的机动力自然会大打折扣。而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守军的箭雨到了。
弓箭不如弩箭那样穿透力大,射速高,但是胜在灵活,对付这样移动缓慢的目标,再合适不过了。
无数德库亚士兵,纷纷中箭倒在河水中,虽然大多并不是致命伤,但是很明显不能再参加战斗了。更惨的是,有些倒霉的直接被同伴踩到了身上的要害,死的不明不白的。
整只德库亚攻城大军,一时间显得混乱不堪。后方的赤兰达等将领都皱起了眉头,可是木桑却不为所动,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这种战术只是普通的防守战术,没必要大惊小怪的。
而且,木桑也没什么好办法。这样的正面攻城战,实际上也没有什么技巧。比拼的就是耐力,意志力,承受力,和战斗力。
说白了,就是实力。
德库亚军并没有畏惧眼前的伤亡,要是这点损失都能把他们吓跑,那简直就是太小瞧他们了。虽然有大量的骑士坠马落河,丧失了战斗力,但是毕竟是少数。甚至于,那些掉进河水中骑手反而阻滞了水流的速度,为同伴过河打好了基础。
更多的德库亚军,在顶过了铺天盖地的箭雨后,终于冲过了护城河。
冲过护城河,这些骑士们顿时觉得呼吸都畅快了不少,长期以来的训练和丰富的战斗经验在这个时候帮助了他们,没有人指挥,但是所有人都下意识的自动组成了一个个小集团,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狠狠地抽打着坐骑,尽可能的全速向敌人的城墙下冲去。
这个时候,后方的攻城骑兵,也就是德库亚人称之为狼骑兵的特殊部队也冲了上来。
他们大约有两股,每股五百人左右,排成竖排一字阵型,肩膀上扛着两根将近两丈长左右的云梯,在其他部队的掩护下,向城墙悍不畏死的冲去。
以往,当他们进攻北地的其他城市或者从前的曦林时,往往是狼骑兵一出,云梯一架好,只要有敌人成功登上城头,再初步占领一块儿阵地,守军就迅速崩溃了。
但是这一次,明显有所不同。
战斗开始进入了新阶段,申天宁自动接过了指挥权。
“滚木礌石,准备。弓弩手,继续放箭!”
这个时候,面对着下方青衣青甲,如同海啸般向己方冲来的德库亚军,守军要说不害怕,显然是不可能的。雷青,申天宁先后沉稳自如的发号施令,极大程度上让他们心情不再那么紧张。
一大批军士迅速从藏兵洞中出现,迅速登上了城头。这些人个个都是膀大腰圆,少数也有一百多公斤,裸露在外的肌肉如同扎龙般。他这些壮汉上身没有穿多少衣服,甚至有的压根就没有穿衣服,但是头上都包着红布头巾。乍一看,倒是和刽子手有几分神似。
他们每人手上都抱着一块块儿大石头,有的则是两三个人一起扛着巨大的木头。这些石块,少说也有七八十斤,至于滚木就更不必说。这么多的负重在身,但是这些壮汉都是步履如飞,脸色虽然略有紧张,但是更多的是坚韧和兴奋。所有滚木、礌石都尽量被削成尖状,以追求增大杀伤力。
箭雨还在继续,过了护城河,弩车的作用就不是很大了。这就是弩车的另一个大问题,它们都是采用平射,靠着超强的爆发力威力强绝的弩箭来增加射程。敌人一旦靠近,就难以起到什么效果了。
德库亚军的速度越来越快,守军也终于开始出现了伤亡,靠近的德库亚骑士纷纷拿出自己的弓箭,对城头展开了压制。
一个个都是在马背上长大的人,马匹早就宛如他们躯体的延伸一般,绝对可以说是如臂使指。骑射对于晋元帝国的骑兵来说,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只能降低射程、射速追求精确,如果要追求速度和射程,那射出去的箭矢,就不知道跑哪去了……
同伴们开始有人倒下,不过剩下来的人还在咬牙坚持着。这个时候,可不是关心战友的好时候,战争,就是这么残酷。
“将军,这时候您还是回去吧,这只是鞑子第一lún_gōng势(赤兰达哭了:我那才是第一轮啊!),我们撑得住。”看见不时有箭矢射上城头,虽然说数量很少,但是总归是种威胁不是?冰冷的箭矢可不会因为你是节度使就放过你。为了防止作者大大继续虐待可怜的主角,演一出主帅重伤,三军用命,最后终于击退强敌的狗血剧本,褚维拉着申天宁说道。
后者却是摇了摇头,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敌人的方向,没有开口回答。
忽然,申天宁抓着令旗的手猛地拍在褚维脑袋上,后者吃痛,下意识地一缩头,却感觉自己脑袋顶着凉飕飕的,像是有什么东西飞过。
急忙抬眼向前看去,却发现漆着大红色的圆柱上面,一个箭矢撞在上面,无力的坠落下地面。
“其实,你也不安全。”申天宁淡淡说道,顺手拨开了还在满身冷汗的褚维,向前走了几步。
这时候,德库亚军的狼骑兵已经冲到了城下,正在准备搬弄云梯。如果这时候晋元守军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