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面开花,单据一点?”洪文权和博悦卿喃喃重复着,若有所思。
“不错。”成亥昃沉声道:“四面开花,便是在帝国全境,搅起漫天风云!圣教现在生机勃勃,在帝国各地兴旺发达,圣教上下,已经有数百万之众!到时候,我教振臂一呼,天下四处大乱,则晋元的狗皇帝和那些狗官们必然顾此失彼,在短时间内,对如何剿灭圣教完全没有头绪!所谓八荒云动,是谓四面开花!”
博悦卿赞道:“好!好一个四面开花,不错!单据一点,又是何谓?“
“禀博师。“成亥昃恭敬地道:”单据一点,就是相对于四面开花的弱点而言!若是单单只有四面开花一点的话,看似声势浩大,短时间内,固然可以起到极好效果,然而力量分散在四处,难以形成合力,只要狗皇帝回过神来,调集大军各个击破,则我教首尾不相顾,彼此难以救援,圣教大计,将难以救援。因而,我教务必在一开始就有清醒认知,晋元狗朝廷绵延数百年,根深蒂固,短时间难以动摇。所以,我教必须从一开始就选择一稳固支点,作为圣教根本所在,站稳脚跟后,便是雷霆万钧之势,一举剿灭朝廷,然后挥兵南下北上,大业可期!“
一番话说下来,把吴也狂、洪文权二人说的热血沸腾,齐声问道:“那么成坛主以为应当选择哪里为好?“
“汉中!“成亥昃嘴巴里重重地吐出这两个字来。
“汉中?”洪文权疑惑地道:“我教在汉中虽然也有一些教众,然而论实力大不如其他地方。而且汉中群山环抱,地势极险,短时间内只怕力不从心吧?万一局面有所不利,恐怕同样会被朝廷短时间内大举调兵而倾覆的!”
成亥昃自信地一笑,指着桌案上巨大的地图,侃侃而谈:“洪坛主所言,的确不错!汉中地势险要,易守难攻,更是天下共知!但是,也正因为这天下共知,所以无论是汉中守军,还是中都朝廷,都将万万想不到我教的重点会在这里!中都只是一个单点,防御全部在一座坚城下,所以难以攻破,而且就算攻破了,我教疲敝之下,恐怕也将难以抵挡届时赶去勤王的四方人马。然而,汉中却有所不同,那里毕竟是一个行省,虽然重要,但是所谓百密一疏,那么大的行省,我教还是有机会的!”
“哦,成坛主不妨详细说说,究竟是什么办法?”博悦卿也来了兴趣,赶紧问道。
四人间的谈话一直持续到了半夜,甚至连晚饭都顾不上吃。但是从交谈结束后四人脸上的自信和对未来的憧憬时可以看出,交流是愉快的。
三天后,1263年四月初十,这座尊皇城的小院落中,忽然多出了不少人,然而也少了不少人。若是有心人仔细观察,会发现这里的人虽然目光中对来来往往的外人中的审视仍然存在,然而其中警惕的程度已经大为下降。
……
春意盎然,绿草依依。一场春雨过后,整个天地都显得清爽了不少。
这里是,帝国晋中行省的南部和皇室领地的北部交接点。
宽敞的大道上,人来人往,熙熙攘攘,摩肩擦踵,其中有三人,一个看似一名富家贵公子,另外两人则似乎是他的随从。这名富家公子似乎对于外界很敢兴趣的样子,路上遇到的每一个人,都温和的点头微笑,不时攀谈几句;若是见到需要帮忙的地方,也会吩咐两个随从去帮忙。
当然,这三人正是隐藏身份的申天宁三人。
“我说老丈啊,怎么今天这路上人这么多,这么多人这是去哪里啊?”申天宁蹲在路边,问着一名大约六十多岁的老人,面带笑容的问道。在他们身旁,两名随从则忙着把从马车上不慎掉落的一袋袋物品扛到马车上。
“哎!”老人长长叹了口气,低声道:“年轻人,你是外地人,对这里不了解啊。”
“在下袁记慈,老丈叫我袁公子即可。”申天宁笑道:“老丈说的不错,小可来自绛州,这还是这辈子第一次去这么远的地方。”
“哎!”老人又重重叹了口气,摇头道:“人心不古,国将不国!袁公子啊,绛州那边可能情况好一些,这些人……都是被太平道蛊惑的人,这是赶着去参加那邪教的香会呢!”
“什么?!”申天宁‘惊’叫道:“朝廷不是严厉打击太平道么?怎地这些人可以明目张胆就在官道上大摇大摆的走?”他这话音量‘没控制住’,一时间路上的行人有不少都对他怒目而视,不过大概是急着去参加香会,除了瞪着申天宁之外,倒是也没有做出什么别的事情。
“嘘!”老人连忙捂住他的嘴,怪道:“禁声啊公子,这些人这是有事,要不然可是吃人不吐骨头的!”
吃人不吐骨头的人,这世界上可多了去了,而且绝大多数正是那些在中都的老爷们。和太平道这帮人比起来,手段可是阴毒多了!申天宁心中暗暗腹诽着:额……貌似本侯也可以算是这种人?汗一个先……
“老丈啊。”申天宁还是乖乖地把声音放低,他毕竟不是来闹事的:“绛州这些年打击太平道,其教众早已不敢公然出来闹事,可是这里可是天子脚下,这些人怎地如此大胆?”
他这可是睁着眼睛说瞎话,绛州的太平道教众固然没有这里这么夸张,但是被打击的力度绝没有他说的那么厉害。原因很简单,因为那里的太平道有他秘密资助的许多兵器粮米等等。不过,眼前这老人一看就是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