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晴以光速狂奔,心里还在祷告,千万别出什么事情,沈觅啊,你一定要很健康才行。不是说他们二人有多么的兄妹情深,而是这样的情况下,实在是不能生病啊,只有富人才有生病的权利,这是雨晴深刻的体会,古今皆同。
最深刻的例子,莫过于村里的赵大牛家,明明是个勤劳朴实的好青年,就因为有个卧床的母亲,愣是生活水平降到贫困线下,成了村里最穷的人家。
万一,被打个三长两短,卧床不起,那得多少医药费啊?不行,这种事情,雨晴绝对不允许发生,如果可以的话,她宁愿受伤的是她,雨晴暗自下了决心。
当铺门口围着一圈人,首当其冲的当铺的那几个打手,身子高大结实,赤膊上阵,台阶上站着的就是当铺的朝奉,面色阴冷,雨晴踮起脚尖,视线仍然被挡住,看不清里面的情形,隐约听到悠然弱弱的喊了一声,然后那几个打手弯起身子,要动手了!雨晴一头扎了进去。
“让开,让开!”雨晴几下推开了众打手,沈觅拉着悠然,仍是懒洋洋的样子,悠然一只鞋掉在地上,那几个人正朝他伸手。
雨晴怒火丛生,连个孩子都不放过,真是无耻的家伙!雨晴几下将他们拉了出来,双手在后面挥舞,示意他们快走,转身冲着那帮人大喊:“不许碰他们!我是老大,有事冲我来!”
这两个人里,沈觅他不舍得让人碰,一碰就晕倒生病,雨晴需要花钱养着还得伺候着;悠然更是不舍的啦,所以只剩下雨晴自己,可以跑,最坏不过是被人揍一顿。
打手没有动,沈觅也没有动。
雨晴心里着急,转身冲着沈觅直眨眼,怎么呆头呆脑?被人围着还不知道逃跑吗?
那个大朝奉跑了过来,“原来是你。”说这话的时候,那几个打手也跟着围了过来。
雨晴柳眉一竖,刷的一声,亮出了怀中的菜刀,“你们谁敢碰他,先问问我的刀!”
自从安葬母亲亮了菜刀,雨晴特别喜欢这样低调的工具,一物多用,兼具实用性和装饰性,实在是居家旅行、防人暗算、杀人灭口的必备工具。可以切菜隐身厨房,也可以高调亮相充当凶器,更主要的是又大又结实,可以壮胆震慑对方。
见了雨晴的样子,那几个人脚下一顿,朝奉接着换上一副笑模样:“姑娘误会了,都是小店的不是……”
雨晴挥挥手,不耐烦道:“废话少说,让我们离开!”很有黑老大的气势。
大朝奉一愣,身后的沈觅低声补充道:“银子快些拿来!”
雨晴脚下一软,这个觅哥哥也太大胆了吧?他这一开口,事件性质就全变了,本来勉强可以算是个正当防卫,不慎伤人也还算成防卫过当,可是他这一嗓子,就变成了持械抢劫,罪名提升了那可是好几档。
大朝奉微微一笑,递过。雨晴犹豫了一下,抢还是不抢,这是个问题。
就这犹豫的时候,沈觅伸出白皙修长的手,接过了这只沉甸甸的荷包。
雨晴看看大朝奉,他仍是一脸讨好的笑容,终于咬咬牙跟着沈觅离去。
“看吧,做人就得硬气,这样别人才怕你。”雨晴拍着胸脯,很威风的说道,虽然刚刚吓得腿脚发软,要不是悠然伸过来一只小手,估计雨晴动也动不了,即使是现在,雨晴还是不断的回头张望。
“已经很丑了,再不斯文点就没法看了。”沈觅半眯着眼睛,皱着眉头,一边很慢的走着,一边很慢的说着。
“喂,”雨晴跳了起来:“就是你眼前的这个丑人,救了你耶,要不是我,你肯定被人饱揍一顿,俊男变猪头,连你妈……呃,你娘都认不出来。”
“所以呢?”沈留好整以暇。
“所以,钱分我一半。”雨晴避开悠然,低声喝道,她已经很仁慈了,持械抢劫的可是她啊。
沈觅突然一扭脸,“我没有娘!我也不分钱!”
雨晴气的直跳脚,人心不古啊,这是对待救命恩人的态度吗?
还是悠然最乖,小手紧紧握住雨晴的一根手指,“姑姑别生气。”
雨晴脸扭到一边,“姑姑不生气,悠然这么乖,姑姑怎么会生气呢。”想了想,又补充道:“上次悠然告诉我,说是当铺很黑,还和官府有勾结,我又是南方口音,会被人欺负的,所以姑姑才没去。今天听说你们来了,姑姑赶紧跑过来帮你们,看我,多知恩图报?不像有的人!”
雨晴哼了一声,这话她倒也没有夸张,这段时间,雨晴常跑镇上,自然了解了当铺的黑暗面,不再想象成用东西换钱和用钱赎东西的地方,所以她虽然口袋里有了点钱,悠然那儿还有当票,也一直没动过赎银锁的念头,没想到沈觅想钱想疯了,竟然想到当铺赚钱,更没想到的是,自己救了他,他还一副高傲的嘴脸。
所以,雨晴虽然说是不在意,说话却是咬牙切齿,她这些话只有一个意思,那就是含沙射影的批评沈觅,而且表达的很明显,只有沈觅好像没听出来,一副欠扁的样子。
悠然看看咬牙切齿的雨晴,又看看漫不经心的沈觅,还是决定实话实说:“姑姑,当铺的人同意给我们二十两银子。”
雨晴又是哼了一声,同意?笑话,那是因为面对的是雨晴——手里的菜刀。
“爹爹说认识知府,那些人就同意了。”悠然小心的看着雨晴,解释道。
“什么?”这下雨晴惊讶了,那些人敢情早就同意了?那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