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杰一向自负铁骨铮铮,不徇私情,属于那种执着到偏执地人,不然也不会以一己之力挑战整个行业潜规则。
沈觅看着他刀刻一样的五官。心头掠过一丝惊慌,石杰不会改变主意。即使现在他已经说服了梅心儿改口,石杰却不会再给梅心儿开口的机会。
无论出于何种考虑,又是众目睽睽之下,石杰绝不会再让梅心儿开口。石杰现在仍是八品,却是当地最大的官。现在又是暂行县令之职。第一把火决不能熄灭。
而方雨晴,就是他要烧掉的人。不管真相如何。石杰已经判了刑罚,梅心儿能当众改口,他不能,因为他是官。而为了避免人心浮动,他不能让梅心儿开口,这个女人,不知道会说出什么。
雨晴怎么办?沈觅看着雨晴,心痛慢慢蔓延,这十板子不会将她打残,但是会伤了她,会毁了她。她是二叔宠着长大的,有着他羡慕的灿烂心境和无敌天真,虽然雨晴总喜欢故作成熟,一副勇挑重担的模样,其实骨子里她就是孩子,一旦板子打下去,那些天真的笑容和可爱的略带世故地女孩,都将消失,剩下什么,沈觅也不敢保证。
不行!沈觅握起拳,他不能让人毁了她!她是二叔的心头宝,也是沈觅不忍碰触的珍品。沈觅看了眼沈留,沈留嘴角抿起,沈觅知道,那是二叔下决心的时候。沈觅上前一步,站在沈留跟前,他要不惜一切,阻止这一切发生,沈觅地眼中泛红,闪过一丝疯狂的光芒。体内沉寂多时的不安定因子,蠢蠢欲动,疯狂的叫嚣着,比当年海棠离去时还要剧烈。
石杰伸手扔下一根令签,“行刑!”
沈留想要冲过来,却被衙役们拥到一边。
“谁敢扰乱公堂,本官绝不客气!”石杰面容涨红,眼神一片肃杀。当官二十几年,第一次坐在大堂正中的位置上,第一次感受到当官的威严。石杰几乎要当众落泪,这么多年,石杰一直坚守,他的坚持和节俭让他名声大噪,甚至连皇上都听说过他的名字,然而这么多年,他地品级一直未曾变过。
八品,八品,二十几年的八品官。对于洁身自好孤高自诩的石杰来说,绝对是个耻辱。
而现在,就是他一雪耻辱的第一步,谁也不能破坏!某作者近来看了好几篇文,喜欢文中女主,就觉的男主配不上女主,郁闷中……
雨晴瞪大眼睛,看着人群中的沈留,那是谁啊?那是她爹,神仙一样,永远坐在云彩上的父亲,怎么能被那些人推来攘去呢?怎么能在人群里沦为笑话呢?
一股豪气涌上心头,雨晴跳了起来,睥睨着石杰:“你说十板子,是吧?”
“本官岂会儿戏?”
“好,不就是十板子嘛。”雨晴挽挽袖子,一副豁出去的样子,“让那些人都住手!十板子就十板子,再说了,挨打的是我,干嘛抓我爹不放?放手,放手!拉拉扯扯,真是有辱斯文!”
沈留获得自由,只是与沈觅一样,被一群衙役围着,隔离在一边,而另一边,是他的女儿,这一刻还活蹦乱跳,下一刻即将被打。
雨晴走向那边的行刑台,因为这是镇公署,找了两条板凳,临时搭了个刑架,一会雨晴爬上去,霹雳巴拉打一顿就算完了。
雨晴挽高袖子,又将裙子下摆提起,看看沈留的方向,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示意他们安心。没事,穿越女不乏关冷宫坐大牢被虐待被强暴的捏,再煽情一点的,还会被利用被损害,展开波澜壮阔的受虐一生,她不过是十板子而已,小菜一碟。
只是就这样默默的受刑,不是她的风格。在看到刑台之前,雨晴心里全是恐惧,当真的事到临头,反而不怕了,更何况,只是打板子。又不是扒了裤子打,比起电视里那些太监光屁股被打的待遇,她这可真是不错。(某作者:雨晴,你就自甘堕落吧,和谁比不好。和太监比。雨晴:我都要被打了,你还说!呜呜,不允许人家坚强啊。)
“石老头你给我听好了!”雨晴趴到凳子上,突然跳起来冲着石杰叫喊:“别以为穿身破烂儿就叫清官了,这样作秀的大爷我见得多了!看看你那一身打扮,我呸!还官呢,别给我丢脸了!你爹妈让你念书就是为了当叫花子地?皇上让你当官就是为了让你穿破烂的?扪心自问,你对得起谁?上对不起生你养你的父母。下对不起你的妻儿子女,中间对不起你的同事朋友,还对不起那些一心苦读想要光宗耀祖出人头地地读书人,你这一出场,打碎了多少人的梦想?女人们不想嫁官了,男人们不想做官了,人人都不走金光大道,只有你留在官府饿肚子!你对不起国家,对不起人民,对不起……呃……皇上。你吓得人人不敢做官,相当于架空了皇上的权利,皇上都剩下个空架子,石杰。你……”
雨晴正骂的起劲儿,早有衙役上来,捂住她的嘴,塞上布条,放倒在长凳上。
本来这样的话,是不可能让雨晴说出来,还一说就是那么多。她不是超人美少女,运气好到爆。这原因么,无外乎这么几点,当然这是雨晴事后琢磨出来的,第一,那就是不可否认的是,雨晴地语速很快。这番话又是憋着一股气。竹筒倒豆子一般吐了出来,等到别人发现的时候。已经倒了大半桶了;第二点,那就是出人意料,没人想到这个一开始哭哭啼啼吓得几乎尿裤子的女人(雨晴:那谁谁,你说谁吓得尿裤子?!你这是诽谤,我告你,索赔一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