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燕妆就在眼前,天色昏暗,看不清雨晴的红眼睛,但是看到了雨晴的坏脸色,以为又是自家大哥惹的呢,埋怨地瞪了黑龙几眼。黑龙只是嘿嘿傻笑,也不分辨。
回到暂住地饭店,天色已经暗了,也不知道黑龙怎么安抚的,那四个杜家地女人连句多余的话也没说,倒是燕妆的几个贴身丫头,叽叽喳喳的说个没完。
雨晴照例跑到燕妆的房间,刚到门口,就遇上黑龙。
下意识的一缩身子,黑龙楞了一下,皮皮一笑:“怎么了?现在才想起害怕啊……”
雨晴怒瞪着他,一句话也不说。
黑龙还想说些什么,吱扭一声门开了,燕妆站在门口,“哥,别逗雨晴了。”
雨晴立马跑到燕妆身边,同时想到了一个事实,明天就进京了,没有燕妆的日子她可怎么办啊?
“哥,你答应我,回去的路上也不要欺负雨晴。”燕妆看着黑龙神色是少有的坚持,“我要你发誓,以三娘的名义发誓。”燕妆的三娘,就是黑龙的亲娘,也已经过世好几年了。
黑龙懒懒的道:“好,我发誓。我绝不欺负雨晴。”
虽然他意态慵懒,总算是表了态。
“对了,哥,你找我什么事?”燕妆又问道,雨晴已经趁乱进了房间。歪坐到椅子上,捧着茶杯喝水呢。小龙虾好吃,就是吃完嘴里麻地人难受,到现在舌头还有些不听使唤。她刚刚已经重新洗过脸,现在即使在灯光下,也看不出来雨晴有什么异样了。
虽然不知道沈觅为什么到这儿,但是雨晴觉得,沈觅肯定是有什么目的。所以雨晴不想告诉别人,连燕妆也都瞒着。
“不是来找你,是找我的雨晴大妹子的。”
雨晴闻言,又吓得一激灵站了起来。
“这是送给大妹子的礼物吧。妹子别嫌弃就行。”黑龙虽然笑着,眼神却带着威胁,你敢嫌弃就试试看。
雨晴立刻堆起笑:“哪敢让七少爷破费呢,小女子愧不敢当。”
“破费?”黑龙讽刺地笑了,雨晴连看都不看就说破费,她还不是一般的讨厌自己。“大媒婆是在讽刺我小气吗?”
雨晴低头一看,这才发现是那根桃木刻的簪子。簪头的一朵桃花栩栩如生。雨晴再喜欢,那也是跟木头簪子,确实值不了几个钱。
想到这里,雨晴就带着笑。接了过来:“那就谢过七少爷了。”
“不客气,每天带着就行了。”黑龙懒洋洋的说道。
带着?还每天?别说每天了,就燕妆成亲那天,雨晴要是敢带着这根木头簪子去,肯定得被京城里的白眼照死,随后就得被汹涌的口水淹死。等她好不容易游上岸,拖着一条命返回故乡,估计又得被当地人们指着脊梁骨戳死。
堂堂一品尚书家。又正得圣宠,热热闹闹的办喜事,女方家里地官媒就那样别根木头去了,这不是跟人过不去嘛。黑龙这是存心让自己丢脸!
“七少爷,恕我不能从命。”雨晴硬邦邦的说道。
“哦,是嫌弃没你那根贵重是吧?”黑龙的视线瞥到雨晴头上。那儿插着一根通体翠绿的簪子。还是当初齐守谦送的。
“我只想问问,七少爷这是送我的吗?”不等黑龙回答。雨晴道:“若是送了我,这就是我的东西,想要怎么戴,什么时候戴是我自己的事情,想怎么做看我自己的心情,这是我的事情,不劳别人费心;要这是七少爷地东西,那就请七少爷收回,您的东西还请您保管好,小女子此次前来是当官媒的,任务繁重,这种管家婆的工作,实在是没有精力再做了。”
说完雨晴拿起那根簪子,放到黑龙眼前。
燕妆噗哧一声笑了,“哥,你就别捉弄雨晴姐了。雨晴姐愿意戴,我还不愿意看呢。”
黑龙板着脸,冷哼一声走了,倒是没再说什么。雨晴和燕妆相视而嘻。
“我哥就是这样,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整天莫名其妙地。”燕妆转过来开解雨晴。
“我想我知道是怎么回事。”雨晴点着下巴,“这应该是婚前症候群。”
“什么?”燕妆没听明白。
“就是你要成亲了,你哥不舍的但又知道这是件好事,他应该感到高兴而不是生气,但是知道是一回事,心里不痛快是另外一回事,在这种强烈又别扭的情绪之下,你哥就会出现这种喜怒无常反复变化的情绪,总而言之一句话,精神有点失常而已。也就是常说的,得了失心疯了。”
燕妆一直认真听着,看到雨晴促狭的笑容,才反应过来:“你倒是真敢啊,这样编排我哥。”
“我要是真敢,就当着你哥的面这么说了,哪用的着偷偷摸摸在背后说啊。可惜了我这副好口才,你哥听不到,效果就大打折扣了。”雨晴装模作样地叹息一声。
两人笑成一团。
门外,黑龙听着两人的笑声,也慢慢笑了。然后轻手轻脚的走了出去。
燕妆一行到达京城的时候,正是正午。刚走到南边的城门,就听杜家派来的那几个女人道:“小姐,停车。”
燕妆弃了花车,由雨晴背着上了花轿,雨晴将燕妆放下,放下轿帘,左右检查了一番,才垂首站立在花轿左前方,燕妆的陪嫁丫鬟也下了马车,跟在轿子左右。
而杜家的那几个女人早已经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