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云舟挠挠头:“听夏兄弟说,这武功是夏姑娘的师父教的。”
一直坐在旁边默不作声的宣平候却摇摇头:“这不可能!”
见儿子和孙子都望向他,他解释道:“邵大哥的功夫我知道,这套武功绝不是来自邵家。”
听到这里,宣平候老夫人道:“教夏姑娘医术的那位邵姓婆婆,十有八九不是邵大哥的妹妹或家人。”
夏衿面对太后和皇帝时改了说辞,但具体情况如保,他们再清楚不过了。邵家姑奶奶在江南活得好好的,后来才病逝了。教夏衿武功和医术的那一位,想来只是姓邵,跟邵将军一家并无瓜葛。
宣平候一愣,长叹一声:“咱们家欠夏姑娘的实在太多了。”
“以后我会把她当亲生女儿疼的,咱们能补偿的时日还长着呢,父亲莫要太过愧疚。”萧氏忙道。
大家一想,可不是么?成了一家人,以后多疼她一点,再多帮衬夏家便是,心里光是愧疚,并无什么用处。
“你派人去迎一迎夏家夫妇。”宣平候转头吩咐岑长安。
“是,儿子省得。”岑长安恭敬地答应。
“行了,我还得跟下属商议正事,不多说了。”宣平候站了起来。
大家送他出去,方自散了。没有一人提及,要夏衿将她的武功传给岑云舟,好多些保命功夫。
岑子曼并不知道祖父、父亲和二哥不日就要开拔去边关。她跟夏衿回房,高高兴兴地聊了一会儿天,便歇下了。
夏衿却难以安睡。
跟岑云舟交过手,学了一套据说是这世间顶尖的拳法,再加上这一阵对皇宫里派来保护她的那几名高手的观察,她对这个世界的武功水平有了大致了解。
如果拼内力深厚,实打实的击掌对打,这世上可能有好些高手比她强,即便是宣平候和宣平候世子岑长安,在这方面也不弱于她。但要说到身法的诡异与精妙,想来这世上没几人能比她强的。而论谋杀、逃命、下毒、乔装打扮,以及猝不及防地忽然出招致人死地,更是无人能及她半分。
她的本事,可是集千年的武功精华所在,而且她还是专业干这个的。
所以,即便是昨晚皇帝把派人保护她的几名高手撤了回去,她也没有任何不安,一觉稳稳地睡到了天亮。
只是今晚,她却睡不着。
因为旁边那幢正屋小厅的屋顶上,又来了一个人,而且呆在那里一动不动,不像是游侠路过的。
要不要上去看一看?
她犹豫着。
这京城,不比临江,高手如云。大内里的高手就不用说了,达官贵人家的护院,没准就是民间的武功高手。而岑家的宣平候和世子岑长安,也有极深的内力。她要是在夜里四处溜达,一不小心就可能被人发现。
更何况,朝堂向来波诡云谲、手段百出,京城的水是天底下最浑的。她这一出去,难保不遇上些见不得人的勾当,趁夜杀个人、偷个奸什么的,司空见惯。她一小老百姓之女,只需安安稳稳地过日子就行,何必沾惹上这些麻烦?
这地方皇命大于天,为了救个病人,她就惹出了被禁在京城里不得外出的麻烦。那么将一些本事隐藏起来就很有必要了。那可是关键时候用来保命的东西,不可轻易让人知晓。
所以自打到了京城,她晚上都是老老实实呆在屋里睡觉,再不像在临江城里那般,到了晚上就满世界溜达。
此时屋顶上有个人,放在临江,她早就爬起来去看个究竟了。可现在却拿不定主意,不知道该不该上去看看。
最后,她还是决定闭上眼睛睡觉,不去理他。
那人如果跑到她屋顶上来,她自然会警醒。
一夜安睡。
待她天明时睁开眼,屋顶上那人不知何时已离开了。
第二天吃过早饭,岑子曼兴致勃勃地拿了一身胡服过来,递给夏衿:“快,换上,我带你去打猎。”
“打猎?”夏衿讶然。
昨天没听岑子曼说起呀。
“是我表姐一早才派了婆子过来,说大家一时兴起去北囿猎场打猎,问我有没有兴趣一块去。我一直说带你去打猎,这下终于有机会了。”
夏衿倒也高兴,将胡服换了,又问:“除了咱俩,还有哪些人去?”
如果方便,她想带夏祁去看一看。男孩子,一定要多见些世面才有胆识。如果岑云舟和夏祁能一起去,那再好不过了。
“我哥没空。”岑子曼的脸耷拉下来,“边关要打仗了,他过几天就要开拔,现在很忙。”
“打仗了?”夏衿一惊。
战争,总是让人不安的。
岑子曼点点头:“不光我二哥,我祖父,我爹,都得去。”
夏衿的表情凝重起来。
她是很喜欢岑家一家人的,真心希望宣平候几个能平安回来。
“我得谢谢你哥。”岑子曼望着夏衿,极认真地道,“我哥昨晚把从你哥那里学的功夫给我爹演练了一遍,我爹直夸招数精妙,我们家人的性命,又有了一层保障呢。等你见了你哥,代我向他道一声谢。”
“行,我见了他就把这话转达给他听。”夏衿道。
说是这样说,心里却拿定了主意,以后不再在夏祁面前提岑子曼,也不让他们多加接触。
“你想让你哥去打猎么?如果他去,便让我表哥陪着,反正他今儿沐休。”岑子曼又道。
“行啊。”夏衿点点头。虽然不愿意夏祁跟岑子曼多见面,但出去打猎,男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