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夏也很无奈,他对夏衿心生敬佩,所以不愿意再参与抢夺她功劳的事,无奈他还没能找机会试探另两人的态度,就收到李玄明的命令,命他派裴明来接近乐山。那两人,可不是那么好得罪的。虽说他在江南也有些人脉,但跟李玄明不是一个档次,人家捏死他跟捏死一只蚂蚁差不多。他既加入了这个抢功团伙,想要半路退出,根本不可能,除非不要命了。
他自然不可能为了夏衿就不要自己一家老小的性命。所以他只得听令,派了裴明过来。
“也没什么事。就是看到你家公子的情绪似乎不对,所以过来问问。罗家没出什么事吧?”裴明道。
说到这事,乐山就满肚子的牢骚。
他摇摇头,闷声道:“没出什么事。”
裴明拉了一下他的胳膊:“走,咱们到那边坐坐。”
罗骞有军务,呆在指挥中心走不开。作为他的随从,其实是很无聊的。又不能坐在那里听他们说话,以免泄露军机,只能在附近呆着,等着主子出来好跟上侍候。要是罗骞一天没空,他们就得在附近呆一天。所以乐山还是挺欢迎裴明来找他聊天的,实在是乐水太闷,而且两人从小到大都呆在一起,早没什么新鲜话题,想聊都聊不起来。
这会儿裴明愿意聊天,乐山很高兴,抬脚就跟裴明走了。
两人找了个僻静处,嘀嘀咕咕,一直呆到前方交战停止,医治处再没有伤员送来,罗骞那边估计也要回去歇息了,他俩这才分开,各自回去找自己的主子。
在那之后乐水都觉得乐山情绪反常:眉头紧皱,坐卧不安,好像有什么心事似的。
“你怎么了?”趁着罗骞出去的空当,乐水用胳膊肘拐了拐乐山。问他道。
“没、没怎么。”乐水摇摇头,眼眸里浮起一抹警醒。
乐水皱皱眉,眼睛直盯着他:“明明看你就有事。”
乐山被他看得受不了,心里的念头又让他很是挣扎。他将心一横。凑近乐水低声道:“乐水,你觉不觉得夏姑娘特别没有良心?”
乐水睁大了眼睛:“你一晚上翻来复去睡不着,就想这事?”
“这难道不应该想吗?”乐山忿忿道,“你看咱们公子,为了夏姑娘。都难受成什么样了。你倒好,跟没事人似的。”
“不是……”乐水被他这一责备,顿时急了,解释道,“我就觉得这种事吧,不是咱们下人能置喙的,着急也没用。咱们只需侍候得比平时更周到些,别让公子为琐事烦心就行了。这个坎,得公子自己迈过去,谁也帮不了。”
“谁也帮不了?”乐山眼睛半眯了一下。抿了抿嘴,没有再说话。
两人默然不言地呆了一阵,乐水坐不住了,站起来道:“公子怎么去那么久没有回来?”
罗骞出去的时候,说是去上厕所,不让两个小厮跟着。其实两个小厮知道,他是心情不好,想一个人静一静。所以两人也没说什么,让他一个人去了。
可这都过了半个时辰了,再远的厕所。也该上回来了。
“不行,咱们得去找找。”乐山也站了起来。
前晚上罗骞帮忙捉到一个黑衣人的事他们是知道的,衣服被剑划破了,自然瞒不过两人。前晚既有黑衣人。难保这会子不会碰上。驻扎了十几万人的军营也不一定安全。
两人出了帐篷,往附近的厕所方向找了过去。因疫病的关系,厕所经过改建,移到了较远的一个小土坡上。从罗骞所住的地方走过去,需要一盏茶的功夫。
然而一直走到厕所,又进去看了看。都没有看到罗骞的身影。
乐水抓住一个从厕所里出来的士兵问道:“有没有看到罗参军?”
“没有。”士兵摇摇头,跑到旁边净了个水,甩着手离开了。
夏衿提过卫生整改建议后,每处厕所旁边,都设了个净手处。由四个士兵管着,从远处担了水来,贮存在大缸里。然后派一个人在此轮值,拿个葫芦瓢子,每个从厕所出来的人都弄上半瓢水给他们净手,方让其离开。
还是乐山机灵,直接找到净手处这个士兵询问。
“罗参军没来过。”那十七、八岁的小士兵跟乐山、乐水年纪差不多,还长着一张娃娃脸,稚气未脱的样子。他记性甚好,每个来过的人都有印象,尤其是军中的这些将领。他说罗骞没来过,自然就没来过。
“没来过?”乐山和乐水对视一眼,向娃娃脸小兵道了声谢,转身往回走。
“你往大将军那里去看看,我去夏姑娘那里找一找。”乐山道。
乐水点点头。
“到了大将军那里,要是没见公子,千万别说咱们公子不见了。”乐山又吩咐一句。
要是被人知道罗骞为了个女人要死要活的,魂不守舍到上厕所都能上丢,这脸可就丢大发了,非得被军营里这些大老粗笑死不可。
在这些大老粗看来,女人嘛,tuō_guāng了都一样,作用就是传宗接代。至于情情爱爱什么的,那是什么玩意儿?
乐水应了一声,朝岑毅帐篷的方向走去。
乐山则去了夏衿那边。
因为大战没有结束,谁也不知半夜北凉国人会不会偷袭,所以前沿一直保持着警戒状态。夏衿这个战前郎中,自然也留在了医治处。而且那些重伤员都不宜移动,她作为主治郎中,时刻要守在这些伤员身边,因此只是在重伤员们所住的帐篷旁边,搭了个帐篷,以供她休息之用。
这些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