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南诸人一路东行,沿途打听老祖、沙清等人的行踪。
按理来说,老祖等一行数人,各有特征,一望便知绝非常人,应该会给人留下极深的印象,哪怕是先孟南东行数日。但一路行来,打听了无数人家店铺,皆言不曾见到过。
阿茹道:“许是他们有什么擅长飞行的法宝,说不定这几日已经到了中原。”
孟南猛然想起那艘纸船来,说道:“对,一定是的,沙前辈有一艘纸船,能载很多人,他们一定是坐那纸船去的中原。”
阿茹等人虽也是神通能者,却都没什么擅长飞行诸如尹辉的御风幡或是萧然的巽fēng_liú云之类的法宝,只能依靠马匹赶路,速度上自然不及。好在此次东行也不赶时间,只消慢慢行将过去,能到达地头也就是了。
这一日,路过双杨镇,行至一处官道与山路的交叉口时,孟南依稀有些印象,勒停马儿,四下瞧看。
涂莹也跟着四下瞧了瞧,问道:“你看什么呢?”
孟南道:“这条路好像是通往我老家的,上次来三思城时,我应该就是从这里上的官路吧?”他自己都不晓得对不对,别人更不会知道了。孟南见无人接茬,又想了想,道:“应该是的,咱们一路行来,就这条山路比较宽些,我应该不会记错。”
那一日,他与雪儿刚刚转上官道,便遇见了沙清的徒弟以及谭家兄弟,生出不少事端,因此印象还算深刻。
涂莹轻声道:“想家了?左右咱们也不急着赶路,何不就从这里走,去家里看看……看看你的父母……可好。”说到去看孟南父母,涂莹脸上不禁升起两片红云。
孟南叹道:“我爹娘现在跟师大哥在一起,没在家。”涂莹哦了一声,孟南又道:“不过从这里走也好,去看看李三黑子他们,武功练得如何了。”转头去问阿茹意见,阿茹自然不会反对。
涂莹问道:“李三黑子?他是谁?”孟南笑道:“他和我是一个村的,小时候旁的小孩都欺负我,不跟我玩,就李三黑子还算不错。不过我跟他也没少打架,算来,他也是我小时候唯一的一个对手了。”
涂莹笑道:“没看出来,你小时候还是个小霸王呢,这么厉害!”
众人转上山路,一路上孟南笑着将小时候的趣事说给涂莹,只听得涂莹时而捂嘴发笑,时而面现怜惜之情,暗道:“原来他小时候也没人陪他玩耍,这么孤单。”想起自己小时候,无论行走坐卧,身后皆跟着一大堆人,哭一声,人人都要发慌失措,更别提出去跟同伴玩了。心想:我儿时虽然没人陪着玩耍,但也没受人欺负,过着锦衣玉食的日子,总还是比他好些。心里如此一想,越发的怜惜孟南。
山路崎岖,偶有岔路,又不似官道那般有碑指路,孟南往往需要仔细分辨,极力回忆当时与雪儿同行的情景,才能决定走哪一条路。好在现如今匪患大减,周围村庄外出逃难的人们也逐渐回归,倒也不愁吃住,更能打听路径,总算没走冤枉道。
这一日,错过了宿头,眼见便要露宿荒野,欧阳白清忍不住道:“孟副门主这老家定是个神秘宝地啊!”伊人奇道:“你怎么知道的?你去过?”欧阳白清嘿嘿笑道:“咱们走了几日,连个边都没摸着,还不神秘么?若不是块宝地,这么神秘又干嘛?”
伊人才知道欧阳白清又在嘲弄孟南,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孟南道:“我要是从东往西来,或许还能找得到路,从西往东去,就有些难了。”除了苏君柔外,诸人皆知孟南是个路盲,能够知道老家就在这个方向,已很是难得了,更不奢望其他。
又走了一阵,登上一个山岗,突见前方不远处坐落着一个好大的宅院,高墙厚瓦,极为气派。
伊人拍手叫道:“这下好了,可算不用住在荒郊野外了。”阿茹却面色肃然,问孟南道:“公子可曾听说过老家附近有什么富贵人家么?”
孟南想了想,说道:“县老爷家倒是气派的很,不过是住在城里,我也只是跟我爹进城时见过。”阿茹闻言哭笑不得,又问道:“周边村镇可听说过哪家很是富贵,能住得起这般豪气的房子么?”
孟南摇头道:“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我小时候就跟师父去了灵修山,很多事都不记得了。”阿茹心中长叹,转头看向欧阳白清,却见他也在望着自己,二人一般的心思。
这地方算不得是什么风水宝地,更不是交通要道,附近多是荒山野岭,什么人会在这里建起偌大的豪宅?阿茹与欧阳白清二人不免生疑。
众人下得岗来,来到那宅院前,见灰砖的院墙,朱红的大门,均是颜色新明,明显这宅院是新建不久。阿茹疑云更重,说道:“公子,要不咱们再往前走走吧,这等大户人家多半都是刻薄寡恩之辈,只怕不会留咱们住宿的。”
孟南尚未说话,伊人却抢着道:“问问怕什么,又不是不给他钱。”当即上前拍门叫道:“有人吗,开开门!”阿茹阻拦不及,也只好由她,暗里却早做好了应对意外的准备。
就听门里一人骂道:“谁呀,大呼小叫的!”将门推开一个缝,一个脑袋钻了出来,上下打量了伊人一眼,问道:“你是谁家的,这么晚了要找谁?”
伊人道:“我们主仆六人急着赶路,错过了宿头,天色晚了,想请主人寻个方便,在这借住一夜,还请大哥通禀一声。”
那人白了伊人一眼,道:“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