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麻烦不麻烦,人总是要想办法救的……”三婶给柳致贤递了一杯茶。
如意皱着眉说道:“世事难料啊,按理说承志平日里也没干过什么违反王法的事,怎么就扣上了通敌和谋反的罪名呢?”
“这样吧,你先别着急,我给你一些银两先去安顿好仆人,然后从长计议。”柳致贤显得异常的冷静和豁达,见只有如意和荣木两个人来,又说道:“孩子们呢?”
“安顿在客栈了。”
“客栈怎么能住人呢,好歹是柳家的血脉,如果你愿意,就带着孩子们来我家先住下吧。”柳致贤显得异常殷勤。
三婶也笑着说道:“你要无处可去,就带着孩子们到这里来吧,这里也是你的家,也就是多几副碗筷而已。”
“可是……”如意有些为难,她想到了刚才赵姨娘的态度。
“放心,有我在,绝对没人敢欺负你们!”三婶这话是对如意说的,但却瞪了一眼柳致贤,吓得他一缩脖子。
柳致贤立即让账房支领了一百五十两银子拿给如意,虽然只有一百五十两,但足够她安顿那些个仆人们了。
除了荣木、周妈和小环,还有照顾启琛的奶娘,剩下的仆人都领了银子暂时回了自己家,如意则带着两个儿子还有剩下的几个人,一起搬进了三叔家里。
虽然她不喜欢三叔,但是如今的处境,由不得她耍自己的小性子和以好恶来处事,她需要给孩子们一个安乐窝,不管最后结局如何,她要尽量让这件事对孩子们的影响降低到最小。
等到住进三叔家的第二天,如意准备了些过冬的衣物,想送给柳承志,但到了官府的大牢却得知高淮下了令,东西可以检查以后送进去,为了防止柳承志串供,除了官府的人,一律不能和他见面。
正当如意准备离开的时候,荣木却眼尖地见一个熟悉的人从府衙里出来,远远地瞥见了他们,低着头想“逃走”。
“王师爷!好久不见!”荣木当仁不让地上前“拦”住了他。
“荣管家,好久不见……”王师爷又看见了荣木身后的如意,远远地行了一礼:“那位是柳夫人吧?”
如意向他福了福身。
“我家老爷的事,您应该都听说了吧?”荣木笑着说道。
“听说了……”
王师爷是柳承志被捕的第二天才知道他东窗事发了,当他得知柳承志第一条大罪就是“通敌”的时候,惊讶的程度不亚于知府大人。
重庆府的公文是他代笔回复的,事情只有他和知府大人知道,还有他无意中透露给了柳致贤……
他是觉得柳致贤是柳承志的亲叔叔才放心大胆告诉他的,而且这件事应该已经被他们暂时给扣下来了,高淮的人是怎么知道的?
但是隐约间,他总觉得这件事和他那张守不住风的破嘴有关。
他想努力去求证,但碍于柳致贤的情面和高淮的淫威,想再等等看能不能找到自己满意的答案。
所以他今天远远地看见了柳家人,还是感到心虚的。
“我家老爷在牢中可好?”荣木一边说着,一边塞了一张十两的银票在他手中,这是自己存在府外钱庄的一些积蓄。
“还好……啊呀,荣管家,你太客气了!”这银票塞到王师爷的手里,觉得分外烫手。
“我家老爷的案子审得怎么样了?”荣木拍拍他的手背,小声问道。
“这个……我真不知道。”王师爷为难地说道。
“实在不瞒您说,我家夫人为了这件事也吃了不少苦,我们才被关了十天给放出来,就想见见老爷,您看能不能想办法给通融一下。”
“哎哟,这个我可办不到,现在看守你家老爷的都是锦衣卫,知府大人也是急得团团转。”王师爷又把银子塞回了荣木手中。
你说奇怪吧,现在府衙的大牢全是锦衣卫把守,不见升堂审案子,就成天把柳承志关着,之前他家大掌柜还能来看看他,送点东西,现在人都不许看了。
如意在一旁听到看守柳承志的人都是锦衣卫时,便隐隐地觉得事情的严重程度比她想象得要严重许多。
“那要什么时候才能见到我家相公?”如意问道。
“这个真不好说,我听那几个锦衣卫说,可能还要把柳大官人押送到京师去审问。”王师爷说道。
“啊!京师?!”如意和荣木同时吃了一惊。
在杭州府衙虽然吃了闭门羹,但是却多多少少得到了一些有用的信息,接下来就是要掌握更多的信息,才能知道怎么才能救柳承志。
如意想去求见知府大人,但知府大人此时却称病不见,如意又想到柳承志同科中举的几个人里也有人考中了进士,混到了一些官职,但这些人要么离乡未归,要么就是忌惮高淮的势力,借故不见。
如意和荣木又连续跑了三天,依然一无所获。
如意也想过放下面子去找陈昱,此时还未到正月十五,陈昱应该还在家中休假,但当她鼓起勇气去浣沙溪畔找到陈家时,接待她的只有陈母。
陈母没有为难她,也没提起陈昱受伤的事情,只是说他有事提前回了南京。
依然是求人未果,她又拖着疲惫的身躯,和荣木一起回到了三叔家的那个小院落。
夕阳中,奶娘坐在树下哄着启琛,启瑞则托着腮,安静地看着自己的弟弟。
如此静谧美好的画面,如意不忍心去打扰,只是静静地坐到了他们的对面看着她们。
她的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