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雾白是以一种狗啃泥的方式被摔在坚硬的水泥地板上的。
如果不是途中她拼了命拽住了路边的树枝来缓冲自己从高空中掉下来的压力,她那可怜的1点气血值恐怕已经交代在了这里。
没死在蜘蛛手上却摔死了的话,在黄泉路上碰上千里的时候对方绝对会嘲笑她一辈子的。
鉴于元素操纵的后遗症,完全脱离的朝雾白只能继续保持着狗啃屎的姿势趴在地上动弹不得,唯一能做的只有拉开系统菜单看所在地图。
意大利。
没有被弹到最临近的美国,居然被弹到了意大利。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意大利好像是著名的黑手党发源地来着……而且彭格列的老家似乎也是在意大利,这么说来她也许可能还会比较安全。毕竟,彭格列是意大利第一黑手党组织,一般来说会稍微安全那么一点点对吧。
……才怪。
这是十分钟后,依然保持着狗啃泥的姿势趴在地上的、终于碰到了第一个行人的朝雾白差点咆哮出声的。
她摔的地方并不太好,恰巧是一个有些废弃的小巷子。周围充斥着垃圾和飞虫,朝雾白虽然没有直接栽在垃圾桶和泔水里,但光是周围散发出的气味就已经让她有点想要崩溃了。
而最令人崩溃的是,这种地方正好是“阴沟里的臭虫”最喜欢的交易地点。
亲眼目睹了原本应该是充满爱和希望的第一个行人行色匆匆的提着个大箱子环顾四周,朝雾白下意识的屏住了呼吸,不敢发出一点点声音。
这明显就是一旦被发现就会被宰了的节奏,虽然这种人放在平时就算来一打朝雾白也能眼睛都不眨一下的在一分钟之内干掉,但是在这种特殊时期……
能够摔在垃圾堆里真的是太好了。
朝雾白发自肺腑的感谢上帝。
那个提着箱子穿着一身黑还带着墨镜的男人并没有仔细检查箱子,他显得有些焦躁,来回走动不住的看表,皮鞋踏在地上的笃笃声让朝雾白感到头皮发麻。
然后她听到了复数的脚步声。
那个男人神色一变,嘴里咒骂了一声迅速拔出了枪对准了巷口却并没有开枪,只是声嘶力竭的吼着朝雾白听不懂的话。
一群打扮相同的黑衣人冲进来有序的排在了小巷的两边,紧接着,随着不紧不慢的脚步声的临近,朝雾白看到了一个年纪轻轻脸上带着玩世不恭笑容的少年走了进来,张口又是一串鸟语。
眼见男人脸上的表情慢慢转向绝望,完全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的朝雾白只能通过观察他们的表情来判断自己需要采取的行动。总之这群人现在应该还没有发现自己的存在这是一件好事,接下来只要等他们干完该干的事……
这么想着,朝雾白忽然感到浑身一僵。
她看到那个少年笑眯眯的扫了她藏身的垃圾后面一眼,然后又转过了头去看似温和的对着那个面露绝望的男人说了些什么,男人便慢慢的抬起手来,用枪口对准了自己的太阳穴。
——“砰”。
少年直起腰来对着那群黑衣人说了些什么,其中一个人去拿了男人手中的箱子,接着便和其他人一起鱼贯离开。朝雾白浑身僵硬的看着那个少年在原地停了一会儿后忽然抬脚朝她这边走来,恨不得上去踹他一脚帮他走开。
不要过来,不要过来啊——
无论她在内心怎么呐喊,那少年还是在她藏身的垃圾前面停了下来。
“¥#&……”
看着在眼前放大了数倍的脸,朝雾白木然的和少年大眼瞪小眼瞪了几秒,终于开口:“ciao……alian……se?”
少年微笑的脸,崩了。
半个小时后。
被少年用公主抱的形式抱进家门后一直没放手的朝雾白面无表情地开口:“那个……请问你能把我放下来么?”
她虽然用的是敬语,但事实上她已经快到忍耐的界限了。如果这个少年再不放手,朝雾白毫不怀疑自己会把他先x后x。
当然,是等到她恢复了之后。
能不被杀掉当然是件好事,但这并不代表她能忍这家伙一把将她抱起来完全不征求她的意见将她带到明显是单身男性居住的地方,哪怕在沙发上坐下来之后也没有放下她并且从头到尾都在她身上动!手!动!脚!那只咸猪手!她绝对要把它剁下来喂鲨鱼!
很明显没听懂她在说什么的少年重新挂上了灿烂的笑容,明知道朝雾白听不懂却依然性格恶劣地开口:“稍安勿躁啦我的公主,女人常生气会老得快。”
朝雾白默了。
少年说的话她只听懂了一个词“ss”,只不过朝雾白一直觉得比起公主自己大概更像是绑架公主的大魔王。虽然不知道眼前的少年明知她看到了一切却没有杀她的理由,但是朝雾白却还是隐隐有些猜测。
也许会是意外的熟人也说不定……能够帮她凑齐拼图的熟人。
少年依然没有放开她,他就这么抱着朝雾白打了个电话,抱着朝雾白吃了个饭,抱着朝雾白……当他要抱着朝雾白走进洗手间时,朝雾白终于彻底怒了:“!”
她不会意大利语,就连英语骂人的单词会的也不多,不过此时不骂人真的不足以平息她愤怒的心情。少年站在洗手间门口顿了顿,有些遗憾的摇了摇头:“唉,真是太伤心了……你就这么不愿意跟我在一起吗?”
“f**kyou!”
虽然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但觉得不会是什么好话的朝雾白再接再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