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为是王娡打的,这女人太猖狂,再得太子宠,也不过是一个孺子,一个孺子哪能打良娣?反了天了!
正准备破口大骂,一抬头看见了太子,逆着光,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那张脸特别的冷峻、肃穆,吓得她一骨碌跪倒在地上。
“一点教训都不吸取!上回冤枉王孺子将非儿推到池里,孤罚过你,这回居然又冤枉她推倒余儿,孤刚刚可是看得一清二楚,你是不是想说孤也没长眼啊!”刘启冷声道。
程良娣吓得整个人直打颤,将脑袋深深地埋在地上,颤抖着声音道:“妾……不敢。”
王娡拉了拉刘启的衣袖,小声道:“只是一个误会,程良娣也不想的。”
“你总是替别人说话!”刘启轻叹了口气,又对程良娣一脸嫌弃地道:“还不快滚?!!!”
程良娣磕了个头,站起身领着刘余仓皇离去,刘非很快也跟了过去,毕竟程良娣是她的母亲,母亲挨揍他心里也不好受。
“你怎么不去跟着那贱人?跟着我来作甚?去,跟着那贱人去!”程良娣捂着半张红肿的脸,离刘非远远的。
刘非原本是同情自己母亲的,可听着母亲左一口又一口地叫王娡“贱人”,心里说不出的不痛快,小声嘀咕道:“怪不得爹爹不喜欢您,不分青红皂白,尽瞎冤枉人!”
这话触到了程良娣的心痛处,她愤然走到刘非跟前,狠狠地给了他一个大巴掌:“滚!滚去找那个贱人去!”
刘非捂着嘴巴一言不发,转身气呼呼地离开。
程良娣站在那里气得上气不接下气:这个儿子算是白养了!真的是白养了!王孺子没儿子,她儿子竟成了她儿子!
回到听见阁,王娡递了盏水给刘启,柔声问:“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情?”否则刚刚他不至于发那么大的火,毕竟只是一件小事情,刘启对女人之间这些小事情向来不放在心上,除非闹得很大。
“匈奴又进犯边界了!”刘启双眉紧蹙,长叹了口气:“自那该死的阉人中行说去了匈奴之后,匈奴对我们大汉可以说是了如指掌,对边界地区的进犯一次比一次狠!”
“中行说?”王娡几分疑惑地问,她从没听说过这个名字。
“曾经是父皇身旁的一个内侍。老上单于刚继位时不断地进犯边界地区,父皇很想跟他打一仗,考虑到国力尚未恢复,那些诸侯王对他虎视眈眈,且百姓几经战难不堪再承受战争之苦,想了又想决定和亲。”
刘启踱步来到窗前,心情复杂地道:“父皇派中行说一同陪嫁,中行说不肯去,几次向父皇推辞都被父皇拒绝了,那阉货很生气,临行前对父皇放狠话,说等他到了匈奴一定会做威胁大汉朝的事!父皇只当他是一时气话,并未放在心上,没想到那阉货真这么做了!这么多年来,他一直帮着匈奴的单于,帮着他们攻打大汉朝,攻打自己的故土!可恶!亏父皇当初那么信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