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娡的唇角扯出一抹苦涩的笑容,挽过曹太妃的臂腕向殿阁里走去,原本她们是这个宫里最乐观、最积极的两个人,现如今一个失去了挚爱的人,一个想出宫却出不得宫,竟成了这个宫里最伤感的两个人。
“姐姐不如和我一同用晚膳吧。”王娡提议道。
“好啊,妾一个人用膳也无趣得很。”曹太妃答应了,这是她求之不得的事情。
王娡立刻命人传膳,与曹太妃一同跪坐了下来,压根不提曹太妃升为太妃的事情,这事情真没什么好恭喜的。
“慎太妃终于薨了。”曹太妃感叹道。
“是啊,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去见文帝了。我们也该准备挪地方,这里已经不属于我们。姐姐,你跟我一起搬到南宫吗?”王娡问。
“那当然,否则住哪儿?去东宫和太皇太后住在一起吗?才不要呢!太皇太后年纪越大,脾气越古怪,今儿看你好看,跟你谈笑风生,明儿看你不顺眼,连见都懒得见你。”曹夫人小声道。
王娡有些被她逗乐,笑着道:“她对你还是另眼相看几分的。”
“哪里?”曹太妃轻哼了一声,“这若是换成妾做太后,她一样对妾百般挑剔,妾算是看明白了,想入太皇太后眼太不容易,好在妾已经不在意这些东西。”
侍人们开始布菜,王娡提议道:“不如喝点酒吧!”
“好啊,”曹太妃的唇角扬起了笑容,意味深长地道:“喝了酒漫漫长夜也会变得短些。”
惠槿在一旁劝道:“太后,您现在这身子还不能喝酒。”
王娡略略蹙了蹙眉:“少喝点便是。”
惠槿不得不依了她,但当王娡与曹太妃喝完一壶酒还想再喝一壶时,她止住了,王娡本想坚持,看着惠槿坚定的目光,最终作罢。
曹太妃走后,惠槿又一次劝道:“太后,您还在喝药,就算没在喝药,酒喝多了终究伤身子,以后还是少喝为上。”
“哀家岂会不明白喝酒伤身子?可哀家更害怕躺在床上看着天一点点亮起。”王娡道。
惠槿听着心头一酸,不知再说什么好了。
王娡不以为然地笑了笑:“你不必担心哀家,哀家知道自己身上的责任,知道不可以瞎糟蹋自己的身子,不可以颓废,只是,一时缓不过来,再给哀家点时间吧。”
惠槿想了想,道:“太后若是睡不着,奴婢可以陪太后聊天,整夜聊都可以,或许聊着聊着太后就睡着了,总好过你一个人躺在那里胡思乱想的好。”
“这倒是个办法,只是如此岂不是要辛苦你了?”王娡道。
“太后这说的什么话?奴婢为太后做任何事情都是心甘情愿的,都不会觉得辛苦!”惠槿目光真诚地看着王娡。
王娡也不跟惠槿客气,淡笑着道:“那就明日开始吧,今日哀家喝了些酒倒是有些睡意了。”
“奴婢侍候太后睡下,太后奔波了一整日,又喝了酒,是该早些睡下。”惠槿说着开始侍候王娡脱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