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容有些扭曲的刘管事此时也是顾不得什么脸面了,指着躲在紫菱身后的芙蓉破口大骂“你这个贱婢给我等着”
说完转头恶狠狠地瞪了霁欢一眼,冷笑了声“大小姐,您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盘,谁人不知您的狠厉手段,今日小的总算是亲身体会到了果真是名不虚传呐。”
“刘管事这话是什么意思本小姐并不明白。”霁欢一脸淡定地站在原地,并没有被他癫狂的样子吓到半分,而是冷冷地直指其痛处,“不过话也说来了,若不是刘管事你如此耽于美色,又怎会走岔了路,以权谋私呢枉费母亲如此敬重和信任你,岂料你竟是个为老不尊又龌龊不堪之人不过你放心,只要是稍有威望的家族,都断不会允许一个有污的人上门当差,因此今日你出了李府的门,就别妄想再找到同等好差事”
刘管事此时的面色已经是不能用难看来形容,只见他煞白着一张老脸,面上的松弛的肉都在不住颤抖,他怒极攻心地捂着胸口扬声道“你敢我是李府多年的老人了,我就不信老爷会因为我犯了这么一个微不足道的错误就忍心赶我出府,让我流落街头我要见老爷,我要见夫人”
“刘管事倒是个执迷不悟的拗性子,”霁欢闻言忍不住嗤笑了声,像是在嘲讽他的天真,“本小姐还是劝刘管事你莫要再做什么春秋大梦了,一来按照爹爹刚正不阿的性子,若是听闻了你做出此等私通婢女的丑事,又牵扯到二姨娘,你以为他还会容忍你留在府中二来母亲已经将府内的掌事权这段时日全权交由我来打理,这就表明她不会阻挠本小姐的决定,起码在这段时日里不会,因此,刘管事,在这个府中,恐怕是没有人救得了你喽”
刘管事双眼布满血丝地盯着霁欢的脸,终于崩溃地想要扑上前“你这个娇蛮仍性的大小姐你竟敢如此对我”
霁欢像是早就料到了他会有此过激行为,不紧不慢地侧身躲过,先是示意一旁的紫菱拉着芙蓉先步走出屋,随即她顺手将旁边柜子的一批绸缎砸向了又要扑上来的刘管事“刘管事,你这行动敏捷得倒是不似年事已高的人呐。”
刘管事被她那掷过来的一匹布给砸个正着,一时间头晕目眩不说,还险些被绊倒。
霁欢见状趁此良机,三步并作两步地推开门,朝门外扬声道“来人呐”
门外立即响起一阵沉稳有力的脚步声,霁欢侧身让开,两个仆役闯了进来,他们一个箭步冲到刘管事面前,一人一边抓住了刘管事的胳膊肘,架住后恭敬地朝霁欢道“大小姐,请问如何处置刘管事”
“放开我”刘管事声音嘶哑地挣扎着,一双眼睛赤红地瞪着霁欢,“你没有权利这么对我若是老爷来了,他定会饶过我的”
“将他双手双脚都绑好,然后丢出府去,”霁欢摆摆手,不以为意地瞥了他一眼,“对了,别忘了在他脖颈上挂一个牌子,牌上就写着厚颜无耻,府中恶奴罢。”
两个身强力壮的仆役听了颇有些忍俊不禁,但碍于霁欢在场,还是强行忍住了笑意地了头“是,大小姐。”
说完便像提小鸡崽似的抓着刘管事出去了。
霁欢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直到出门转角,消失在了她的视线中才缓缓收了目光。
这一天的效率倒是奇高,一次收拾了两个府里一直嚣张跋扈,明目张胆地中饱私囊的蛀虫,真是大人心只不过有些头疼的就是该如何像今晚府的爹爹解释,自己“官上任”第一日就将这些个府中的老人给大刀阔斧地整治了一番,在外人眼里未免有些不近人情了,不过她倒是不在意他人的目光,而是有些担心母亲这边会不会受影响
罢了,做了也就做了,既然事情已经无法挽,那就放任自流罢,一句老话说得妙,船到桥头自然直。
霁欢如是思忖着,心情也跟着放松了许多。
“小姐,您没事罢”就在霁欢正准备走出内务房时,紫菱急匆匆地赶了进屋,她一脸担忧地步走到霁欢面前,上下打量了霁欢好几眼,确认其没有受伤才松了口气,“方才若不是情况紧急,怕刘管事会伤到芙蓉,紫菱是万万不会离了您身边的”
霁欢耸了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还不忘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肩道“本小姐没事,区区一个刘管事能奈我何对了,那个芙蓉怎么样了。”
紫菱还在无尽的自责中,听到霁欢的问题后忙抬眸答道“小姐放心,紫菱让她在门外候着,断不会让她走远了的。”
霁欢闻言颔首“很好。”
说着就走出屋去,一眼便瞥见了立在青石台阶下,面色还有些紧张的芙蓉。
此时的她已经将衣衫发髻都整理好了,整个人看起来稍微正经了些,只是那一张柔弱小脸上的双眸肿似核桃,旁人一见便知是痛苦过一场的。
她一见霁欢出来便急急地上了两个台阶,可后又有些望而生畏地停住了步子,绞着双手讷讷地道“大小姐”
“你莫要着急,你方才定是见到刘管事的下场了,”霁欢淡淡地望着她,神色平静无波,“若是你没有说出实情,那被抓走的,就是你。”
芙蓉闻言身子颤了颤,声音嘶哑地道“多谢大小姐,若不是大小姐菩萨心肠,芙蓉今日恐怕就”
“罢了,”霁欢却是摆摆手,打断了她还未说完的话,“你误会了,本小姐这不是在帮你,而是因为这件事牵扯到了太多人,本小姐不能就这么让你白白死去,你一定在担心二姨娘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