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不回答。”
贺纯纯笑笑,“是,我每次做梦都是噩梦。迟少呢?”
时沫迟闭起嘴不说话,那些他时常挂念起的人,一股脑地出现在了他的脑海。他的爸爸、妈妈,还有他亏欠的那个小女孩儿。
他平生只做一场梦,父母车祸的噩梦。
两人聊着聊着,不知不觉到了家。
比起余家宅院,时沫迟家并没有那么夸张,一栋独楼,外面是花园小院儿,环境很美,种了许多绿植,到处都是绿色,宛如住在森林。
贺纯纯踩在一片草坪上,深深吸了一口气,“黎明前的空气好清新呀!”
“我觉得这里应该放个秋千,没事儿的时候还可以荡一荡,你就在后面推我。”
时沫迟不置可否,“进去吧!”
贺纯纯望着天边升起了一道殷红,顿时有些兴奋,“时沫迟,你快看那边,太阳是不是要升起来了?我们一起看日出吧!”
“……那好吧。”
一向成熟稳重的时沫迟就这样直直站在女孩儿旁边,对着天空一动不动。
“升上来了!时沫迟你快看!真的有诶!没想到那么美,好美啊!我小时候从来没见过太阳的。”
“没必要那么夸张。”
时沫迟总能一语终止话题。
不过贺纯纯刚刚脱口而出的一句话却让她想起了自己的另一场梦。
“你见过流星雨吗?我记得我看过一场流星雨,第一次看的时候很美很美,可我们那里,好像每天都是流星雨诶!所以大家已经不会对着流星许愿了。你说任何东西是不是一旦拥有就会变得廉价呀?”
时沫迟已经选择性忽视她前面的那些胡话,直接回答问题:“很多东西都会,唯独爱情不会,爱情会永远被拥有它的人珍惜。”
贺纯纯佩服地鼓了鼓掌,还夸张地“哇”了一声吹捧他,“时老师行呀!可以去写心灵鸡汤了。阿嚏!”
听到她打喷嚏,时沫迟连忙将风衣脱下搭在她身上,“早上冷,进去吧!”
时沫迟帮她拿出了一双鞋:“换上吧!回家必须换鞋,鞋子要摆好,我不喜欢乱。”
眼前的一切令贺纯纯咋舌,她真是怀疑自己是不是个女人,不过倒符合一个独居老男人房间的样貌,处处整齐,没有一点出格的地方。
这样的格局贺纯纯极不喜欢,她不喜欢太过规矩的人和事,在她的认知里,规矩最终会沦为平庸,丧失独特性,只有个性才能吸引她。
“时沫迟,你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房间整齐没异味,不是伪娘就是gay呀!我猜你没有女朋友。”
对于这种调侃,时沫迟一般只用冷漠脸的表情回应。
“迟少,你回来啦?俺在咱家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见你领女孩儿回家。”厨房里突然走出了一个穿着围裙的胖女人,“这个娃儿真漂亮,眼睛像洋娃娃似的。”
贺纯纯最擅长这种商业互吹套近乎,亲切地走上前拉起她的手:“您就是李妈吧?我老听迟少提起您,说您什么都会做,一双巧手走遍天下,我喝过您的粥,很好喝。”
“你这孩子真会说话,招人喜欢,怪不得迟少喜欢你。”
你哪只眼睛看出我喜欢她?
时沫迟很想拆穿贺纯纯虚伪的嘴脸,但还是忍住了,“李妈,这个就是余二小姐,大哥的未婚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