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凉携着叶飘絮的手,朝斗室门口摸去。
门口站着两个喽啰,季凉悄悄上前,挥出两掌将两人劈倒了。可怜这些湖盗只当里面关的一个是普通的艄公,一个是千金小姐,故而丝毫没有防备就软倒在了地上。
走出斗室,他们发现这不过是其中的一个耳房,周围还有好几间类似的斗室,里面隐隐传出一些人声来,估计那些湖盗平时都住在这里。
他们回想来时曾下过一段台阶,就悄悄绕过那些有湖盗呆着的房间寻到了台阶处。
两人都长于轻功,落地无声,那些湖盗全然没发现两人早已循着台阶离开了这里。
走到台阶的尽头,是一个方形的洞口。季凉率先跃出了洞口,然后伸手将叶飘絮拉了上去。
环顾四周,发现这是一座荒庙,而他们刚才所呆的应当是这寺庙底下的一个地宫。
两人携手跨出荒庙门槛,就朝山中奔去。
再说画舫那边,叶飘翎焦急地等待着。终于看到远远地有一艘乌蓬船沿着风泽江朝苇荡湖而来。
那艘乌蓬船移船相近,早有船员上前搭了木板,以方便那船上之人过来画舫这边。船上首先过来的是劳大公子的亲信,指挥着几个小厮从乌蓬内搬出了一箱银子来,当是那一千两赎金。
随后又从乌蓬内转出一个人来,让叶飘翎大吃了一惊。只见那人一身墨蓝锦袍,身如玉树、俊逸稳重,脸上却带着些许焦急的神色,正是这京城的父母官左修哲左大人。
“左修哲?”叶飘翎忍不住出声道。
舫上众人本不认得此人就是京城的府尹大人,听得世子一声惊呼方知这府尹大人居然亲自前来处理此事,都甚是惊讶,但想着被绑架者的身份是云亲王的郡主便也就释然了。
众人就齐齐朝他行了礼,皆呼他为“左大人”。
左大人却一改素来的亲和之态,只是微微点了点头就径直大步踏上画舫,朝叶飘翎走去:“世子,左某听说郡主被绑架,可否将详情告知?”
叶飘翎却不说话,看向一边站着的劳大公子。
劳大公子脸色微微一变,故意上前教训他的亲信道:“你怎地报了官?若是那些湖盗恼羞成怒,撕了票怎么办?郡主金枝玉叶,你担待得起么?”
那亲信赶紧跪下了,头如捣蒜:“都怪属下一时情急昏了头,去取银子的时候路过府衙,就报了官,属下该死!”说着还扇了自己几巴掌。
劳四公子不明就里,但为着郡主的安危着想,也跟着大哥训斥了那亲信几句。
叶飘翎又看向左修哲,见他脸上丝毫未露尴尬之色,不由地笑道:“左大人,这件事情就不必你插手了,我自会前去付了赎金将舍妹赎回。”
左修哲道:“左某明白世子的顾虑,故而左某此番是便服前来,除非湖盗收钱不放人,左某不会出动一兵一卒。”
此语一出,众人皆惊。
叶飘翎问道:“左大人是什么意思?”
“左某的意思就是,一切以郡主的安危为重!若能顺利赎回郡主,最好;若是有意外的变故,左某已经作了周全的安排。”
叶飘翎盯着他的眼睛,沉吟了一会儿,终是选择了相信左修哲的办事能力,说道:“但愿左大人说到做到!”
“那么就坐左某的乌篷船前往风波凹吧!”
叶飘翎点点头,着人将那箱银子重新搬回乌篷内,自己也下到了乌篷船内。
劳大公子见状,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身边不知所措的弟弟,道:“湖盗凶狠,恐有变故,还是让四季也同去吧?互相好一个照应。”
叶飘翎对劳家兄弟道:“多谢劳大公子关心,此事还是人越少去越好,省得惹了湖盗不高兴。”
说完,就命船夫开了船,朝风波凹而去。
左修哲自来到京中任职,便对京城各地风物熟记于心。那风波凹位于苇荡湖西面,位于京城的边缘,是青龙山脉的一部分,翻过青龙山脉,就是西风镇了,已经不属于京城的地界了。
乌篷船在风波凹的码头歇下,命船夫候在岸边,左修哲就和叶飘翎一起朝约定地点走去。
临近申时,二当家的看看时间差不多了,就叫那个阿洪去将人质拎出来。
阿洪走到斗室门口,见门前瘫着两个兄弟,就知道大事不好,进门一看,果然人早就跑了。
“不好了,不好了,人……人跑了。”阿洪边跑边喊。
二当家的急急冲了过来,见果然是人去屋空,地上还扔着两条被解开了的绳子,气得将瘫在地上的两个喽啰拎了起来,一人一巴掌将他们拍醒了。
“格老子的!连个小姑娘都看不住,你们是干什么吃的?”
两个喽啰连声求饶,说是被人从背后打晕了。
二当家的立刻带人冲出了寺庙,可放眼望去,哪里还有两人的踪影,显然是跑了有一段时间了。当下就让手下们下了山,沿着小道去到湖边,湖边放哨的人说没有看见两人来过,再检查了那些小船,也都好好地拴在芦苇丛中。
“格老子的!”二当家的骂道,“看来这小姑娘和那艄公够狡猾的,知道我们在湖边有人看守,所以并没有往这边来。泥鳅,你怎么看?”
泥鳅道:“二当家的,既然他们没往湖边来,多半是还在山里面,如果往山的深处去,十有**是凶多吉少了。”
“格老子的!”二当家的摸了摸自己的胡子拉碴的脸,气道,“这两个人质实在是太不听话了!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