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我有选择的权利了吗？”季夏给枪上膛，声音有了底气。
季夏现在的模样确实招人，语气轻快，表情生动，眼底是毫不掩饰的愉悦，连带着整个人都鲜活了起来。
这样，更像她。
弈凉想，还好没听阿紫的，把他眼睛挖出来做成标本，多浪费。
“啧，”弈凉没管抵在额间的枪口，轻叹，“虽然这样更像了，但你不是她，我喜欢你乖一点。”
他不紧不慢地握住季夏抓着枪的手，诱哄，“你不敢的，听话一点，嗯？”
冰凉的指尖触着自己的肌肤，季夏头皮发麻，握着抢的手忍不住颤了颤。
是的，她到现在才明白，原来自己在弈凉面前，连开枪的勇气都没有了。
另一边儿，电话一直没有挂断，纪宸骁知道季夏房间里来人了，他以为是季家的人，刚要挂电话，忽然听见电话那端传来一个既熟悉又陌生的男声。
他挂电话的动作顿了顿，下意识多听了几句，直到那边的人说：弈凉，我允许你叫我的名字。
纪宸骁表情一变，猛地起身，随手抓了外套急匆匆地往外赶。
他和弈凉虽然不认识，但明里暗里也有过不少合作，弈凉这个人，远比他表面上看起来还要危险的多。
他依仗着自己手上充沛的军火资源，肆无忌惮、丧心病狂，根本就没有底线。
一出门，刚好碰上正要进来的慕清禾，慕清禾愣了愣，问：“少将，这么晚了您去哪儿？”
纪宸骁脚步没停，径直走着，慕清禾忙跟上，在他身侧汇报：“少将，我有重要的事要说。”
纪宸骁皱着眉，敷衍道：“快说，我有急事。”
“是！”慕清禾敬了个军礼，“弈凉现在的落脚点，找到了，还有他此行的目的，好像是要找什么人。”
闻言，纪宸骁猛地停下，侧身，问：“找人？”
“是的，找人，不过具体是找什么人，还没有查到。”
纪宸骁想着最近发生的事，有什么东西渐渐清晰，他动了动唇，说：“我知道。”
“啊？”慕清禾跟不上他的脑思路，有点发懵。
纪宸骁回身，一时也不急着走了，吩咐慕清禾：“去军区找两队人来，把他的地方围了，动作快一点。”
*
季夏现在才知道，原来，恐惧真的能支配身体。
以前那些残暴、血腥的记忆又在脑子里蠢蠢欲动，那么小的一个扳机，只要轻轻一按，面前的这个人就会死，他带来的一切，都会消失。
可是，她的手指颤抖着，就是按不下去。
弈凉就那么看着季夏，看他恐惧，看他挣扎，看他最后无力的垂下手。
手里的枪掉在弈凉掌心，他满意地笑了笑，慢条斯理地取走弹夹里的子弹，语气嘲讽：“看，你不敢。”
弈凉把子弹还给季夏，枪自己收起来，温柔地说：“这个东西太小了，不适合你，等去了那边，我让斯斯陪你玩，它很可爱的，你一定会喜欢。”
斯斯，一定就是弈凉口中的那个宠物了，会是什么，狼还是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