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畅望着怀中奄奄一息的枝,一时慌了手脚,一种冰冷的钝痛感在他心中深深蔓延,为什么?为什么每次都是这样?难道他永远都只能看着枝在他面前死去吗?
白瑛见此情景,暗暗皱眉,她刚刚是听错了吗?
“你叫她枝?”
听到白瑛的这么问,徐畅的背影僵直了几秒,突然猛地回过头来狠狠地瞪视着白瑛,质问:“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为什么要杀枝!”
白瑛大概没想到徐畅会反应这么大,先是愣了一下,又满脸疑惑地仔细打量了一下徐畅怀里的人,忍不住呐呐自语道:“不是沈枝啊。”
“你在说什么?”徐畅没听清楚。
白瑛没动,也没说话,只用一种无比审视的目光看着徐畅,似乎想寻找什么,又似乎是在思考。
几秒的静默。
突然,白瑛猛地从地上站起来,几步走过去,一把抓住徐畅的左手,撸起袖子。
徐畅明显被吓了一跳,本来想将白瑛的手甩开,却突然隐隐看见自己的手腕上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蠕动。
定睛看去,只见手腕上的皮肤底下下,有一条指粗细的黑色长线,像一条虫子一般,一下一下的蠕动,凸起的部位看着极为渗人。
徐畅大惊“这是什么!”
白瑛也有些吃惊,她盯着徐畅的手腕,紧锁眉头。
接着,她从裤包里掏出了一把水果刀,一刀切在了自己的手腕上,血登时溢了出来。
徐畅愣愣的看着白瑛的一举一动,不明所以。
白瑛并不解释,只将流着血的手腕贴在死了徐畅的手腕上。
“你这是……”她这是想把自己身上的东西引到她身上吗,见白瑛此举,一种陌生的情绪在他心里悄然升起,这令他有些窘迫。
白瑛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示意不用担心:“我体质原因,并不怕这些。”
正待徐畅还想说什么的时候,一阵剧痛从手腕上传来,除了剧痛,他甚至不知道该怎么形容那种疼痛,几乎剥夺了他的全部意识,就好像有人在用一把刀一下一下的从他身体里剔除一块骨头。
他看见,一条拇指粗细像绳子一样的红色虫从自己的手腕里钻了出来,迅速的扑进了白瑛的伤口里,瞬间便与红色的血所融合,仿佛彻底消失了一般。
神奇的一幕发生了,白瑛手腕的伤口像有思想了一般,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就连手背上被猫抓出来的伤口也愈合了。
“这是怎么回事?”徐畅惊讶的看着,他总觉得伤口愈合得这么快并不是什么好事,太反自然了。
白瑛似乎根本不想让他仔细看,迅速将手放了下来,用衣袖遮住手腕,对徐畅淡淡的说道:“你再看看你怀里的沈枝到底是谁吧。”
徐畅下意识的顺着白瑛的话向怀中看去,这一看登时吓了一跳,只见自己怀里的哪里是什么沈枝啊,分明就是一个纸扎人,红艳艳的嘴陪着苍白的脸,在这样的黑夜里显得格外渗人。
徐畅“啊”的一声将怀里的人扔了出去,纸人“啪”的一声摔在了地上。
突然,纸人脖子动了一下,徐畅又是一惊,“噔噔噔”后退几步。
却见一只黑色甲虫从纸人的脖子里钻了出来,在地上爬了几步,就势一滚,斜翻在了地上,黑色的脚嗡动几下,就彻底静止了,似乎是死了。
怎么会这样,他茫然的看向白瑛。
“你被人下毒了”白瑛皱着眉。
下毒了?什么样的毒这么厉害,竟然让他误把纸人看成了沈枝。
对了,妆庐的女老板,一定是她!
徐畅一时尴尬,一时愧疚,一时恼怒,半晌才憋出一句话来:“对不起,我……”
白瑛摆了摆手,并不想听徐畅的道歉:“我看到新闻了,科技楼又出事了,孔华没事儿吧。”
徐畅听到白瑛提及此,便将这些日子里发生的诡异事情详细的讲给了她听。
在讲到妆庐女老板的时候,就连白瑛都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徐畅见状,忙问道:“那个女老板是不是有问题?”
“这事儿你别管了。”白瑛不置可否。
徐畅沉默了。
白瑛接着道:“远离死亡的日子多好啊。”
他知道白瑛什么意思,她这是不想连累他们,他突然有些恼怒,恼怒之后又有些无奈。
最终,他叹了口气,做出了选择:“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来找我就好了。”
白瑛点了点头似乎是同意了他这个说法,但徐畅总觉得,白瑛再也不会来找他了。
“这么晚了快回去吧。”
说完之后,她顿了一下,似乎是想起来什么,又补充道:“别跟程澈和孔华说见过我。”
徐畅深深地望了白瑛一眼,或许是黑夜显的,他总觉得白瑛的脸苍白得有些不像话。
“保重!”他重重地吐出了这句话。
“嗯,保重。”白瑛笑了笑。
他不再多做停留,转身就走。
此次一别,或许再也不会相见,愿老天可以保佑这个孤独的姑娘!
白瑛目送着徐畅彻底消失之后,突然长舒了口气,全身一软,“扑通”一声跌坐在了地上。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腹部,只见那里有五个手指扎出的窟窿,没有流血,却冒着丝丝黑气。
她伸出手,试探性的用手去触碰那伤口,痛苦之色在她脸上一闪而逝。
这种疼痛很奇怪,并不是那种真正伤口的疼痛,而是一种入骨的,仿佛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