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话说得大方得体,也没有提到自己来秋家,是因为腹中孩子的缘故,顿时打消了在场村民心底的最后一根八卦之弦。
话罢,刘三掩去眼底的恼意,起身看了秋盈盈一笑,“昨儿多谢伯母伯父,和盈盈姑娘对家妹的照顾了,这是我的一点小小心意,还请伯父收下。”
说着,就从钱袋子里掏出一锭约莫有五两重的银锭子,走上前去递给上座的秋父,还别有深意的瞥了秋盈盈一眼。
秋盈盈安静呆在一旁,勾起一抹浅淡疏离的笑,灵动的眼眸沉了沉。
刘三心里打的什么小九九,她怎会不知道,上次那五百两银子的事情,可算是让刘家出了一大笔血,刘三此刻拿银钱做谢礼,无非是在提醒着她,他们两家的事情还没完呢。
不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既然已经撕破脸皮,她自然也没有什么好怕的了。
比钱财比势力,她现在是没有刘家强,可并不代表,她就是个任人揉捏搓遍的泥巴人。
因而,她只是皮笑肉不笑的保持沉默,假装没有看见刘三眼底的深意。
看着那白晃晃的银子,那些爱看热闹的村民们只,觉得眼红,为什么他们就没有那么好的运气呢,虽然明白,这两家表现出来的可不是明面上的这么简单,可耐不住银子对于他们的诱惑太大了。
这分量,少说也得有五两了吧?这么多钱,可顶得上他们这些农民一年的收入了。
只可惜,这银子,是人家的,就算心里有多羡慕嫉妒,也只能咬着牙看刘三把银子给秋父。
秋父没有接过刘三手上的银子,笑着拒绝了,然后又说了句“只要刘小姐住的舒服就好了”。
刘三被这句话堵的没有了发泄的余地,只得郁闷的把钱一挥,收回了,然后阴郁着一张大饼脸,叫了刘梅气呼呼的走了。
热闹已经散,那些村民也没有了逗留的理由,看着天色,想着地里的庄稼还没有除完草,就都结伴离开了。
不过,为了表现自己是真的来窜门的,有些妇人临走之前,又笑着同秋母打了哈哈,然后各有探究的看着秋盈盈以及秋阳一眼,才离开。
等人走后,秋家院子也恢复成往日的安静,秋父沉默的坐在堂屋中,拿出烟杆子吧嗒的点燃烟,然后抽了几口,方又对着秋母道:“你今天就不用去地里了,去杨婆子家吧!”
闻言,秋母点点头,心里寻思着老头子说的也不错,早早把两个儿子的婚事解决了也好。
虽然不明白刘梅那丫头今日的态度为何变了,可她这心里还是不安。
从人散的那一刻起,秋家三兄妹也就各自散了,因着家里还有猪草的缘故,秋生秋阳吃过早饭,就同秋父去忙田间的活计了。
秋母吃完饭,也朝着村东头的杨婆子家去了,手上还带了五十文钱。
杨婆子是柳杨村的媒婆,在这村里,只要有人家姑娘或者儿子到了说亲的年纪,就都会来来找她。
因着杨婆子替人说媒时,都会看人家条件来判定,对方到底适合什么样的家庭以及人儿。
村里经过她牵线的人虽不是对对相爱,可也没有出过怨偶谋杀双方之类的恶略事件,所以,在媒婆这一行,她的口碑还算不错。
其实,这杨柳村的媒婆也不止杨婆子一人,还有个姓王的,年岁五十左右的老婆子,只是这王媒婆在媒婆这一行的口碑,实在是不好。
怎么个不好呢,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只要谁家出的钱最多,看上了那个女子,无论用什么样的手段,王婆子都会给对方弄到手。
村里曾经就有一个姑娘被这王媒婆坑害过,王媒婆因为收了主托方的一大笔钱,去那被坑害的姑娘家说亲时,因为这姑娘不答应,王媒婆就给人家姑娘下春药,然后把人家姑娘骗上自家的门,又把那托主找来,破了人家姑娘的处子之身。
等那姑娘醒来时,发现自己的清白不在了,想要寻死,可好歹被人救了下来,且这救人的还是王婆子本人。
寻死不成,那姑娘就服了命运的作弄,嫁给糟蹋自己清白之身的五十岁老光棍。
因为这件事后,王媒婆在村子里的名声也差了许多,从此,村里找她说亲的人变得寥寥无几,毕竟,有了前科,谁还会拿自己的孩子来给人糟蹋。
而那继续些找王婆子说亲的人家户,自然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无非是,想把自己女儿托这王婆子说到有钱人家,做人小老婆。
秋母一路上走的有些快,每每路上遇到村里的妇人时,只笑着打招呼就不再多话了。
倒是那些个爱八卦的妇人瞧她走的方向,心领神会的凑在一起讨论起来。
“你们说秋婶子去找杨婆子是要替谁说亲呢,若我没记错的话,她们家的三个孩子都到了说亲的年纪了吧!”
“是啊是啊!秋家大儿子今年已经有十八岁了,二儿子也有十六了,就连最小的秋盈盈也到快十五了,都到了说亲的年纪。若不是前段时有刘家那茬事情,我都想上门去把盈盈那丫头说给我儿子呢。”
两个妇人各站一边,都在讨论着秋家三兄妹的年纪,正谈得津津有味时,旁边又有个妇人插话道:“就你家狗蛋那德行,还想娶秋婶子家的盈盈丫头,也不瞧瞧人家丫头那水灵灵的模样,是会嫁给你们家狗蛋的人吗?”
这时,旁边又有个妇人搭话道:“就是,人家秋家虽然现在不再开绣坊了,可早年间肯定存下不少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