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宿舍,唯顾国还在床上闷头大睡,见我进来,他就对我说:“听王锐和贾峰讲,c教授去世了。”
我点点头。
“听说是突发脑溢血。”
我又点点头。
“听说是上周五去世的。”
我依然点点头。
顾国问完后,就不再问了,只是满脸一片萧杀的苍白,好像经历了亿万年沧桑岁月的洗礼,我也坐在袁童的床上,想同顾国说点什么,却又不知说什么好,就一直哽咽着。
宿舍门又开了,袁童抱着一沓书进来了,他用诡异的眼看了看斜躺在他床上的我,又用秒杀的神情凑了凑睡在床上的顾国,然后笑着说:“今天太阳难道从从西边出来了你俩竟然保持着从未有过的沉默状,难道有什么不可言语的隐情吗”
我没有支声,顾国也平静地躺着,袁童看有点不对劲,但他还是用不会幽默的幽默调戏我说:“冲舟,你个球娃,上课的时候,我让你同我逃课,你竟然耍我,是何居心”
我依然没有答复,袁童急了,便骂着说:“两个球娃,把我当空气”
“没有呀!”冲舟弱弱地说。
袁童一听我说话了,便嚷着:“我以为你俩是聋子,现在看来,还不是呀!”他放下书,又问道,“你俩今天发生了什么事情”
“没什么呀!”
袁童哼了一声,带着疑问得口气说:“没有!我看,绝对有,你和小蝈是不是乘着我不在宿舍,就吵架了”
“没啊!”冲舟不耐烦地说。
袁童见我厌倦回答他的问题,就转移话题说:“我逃后,c教授再没进教室吧”
听袁童又提c教授这个名字,我有点忍不住心中的怒火,便发泄式地大声喊道:“你这人到底烦不烦”
袁童见我真得生气了,为了迎合我的发泄,就没对我顶嘴,只是紧捏着手指头拳了又拳,感觉没意思,就拉开门出去了,而就在袁童出去的那一瞬间,我突然后悔了,有股轻飘飘的感觉,觉着自己不应该也没资格冲袁童发火,我口里默念着自己是个撑不住气的窝囊废,是个不能宽容别人的伪君子,是个不懂尊重他人的狂傲徒。我能做什么呢难道只会惹人讨厌,只会虚伪爱面子,我……
门又开了,贾峰进来了,他笑着说:“老板儿,你不是去图书馆了吗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我暖了暖嘴,舒缓了一下干糙的唇,然后轻声地说:“没去图书馆呀!”
“没用!我教室出来时,看你一个人超图书馆那条路走去,还以为你去图书馆了。”
“到图书馆附近的那座公园里坐了会儿。”
贾峰叹了叹气,又说道:“你说这人生,就是难以预测,c教授那么一好人,上周还趾高气昂地教训我们,结果,说没了也就一下子没了。”
对贾峰的话,我没掺加自己的意见,只是心里想着,贾峰所说的何尝不是这样呢?贾峰又说:“老板儿,我听其他宿舍的同学商量着要去悼念c教授,我们宿舍有什么表示吗”
我迟疑了一下,弱弱地说:“这个吗,得问问大家的意见。”
“你作为一宿之长,应该给点建议才是。”贾峰有点失望地说。
被贾峰这样一说,我还真不知该给他什么建议,只是心里默想着,c教授的悼念就是一个人也不去,我都应当去,他不仅是我曾经最尊敬的老师,也是多少因我而逝世的老师,为抚慰亡灵,为安慰自我,都该去悼念的。
又过了会儿,王锐进宿舍了,他严肃地说:“听陆涛说,c教授已经火葬了。”
“怎么那么快呢”贾峰惊讶地说。
“这个吗,我也不知道。”王锐说。
“不会是乱讲吗刚才咱班一个宿舍的同学,还商量着凑钱给c教授买花圈呢”贾峰又说。
“王锐,你的消息是哪儿来的?”冲舟问。
“我不清楚,但我的消息是私下从陆涛哪儿得到的,应该不算假。”王锐有理有据地说。
听了王锐的说辞,我有点坐不住了,便直立起来,自语道:“怎么c教授已经火葬毕了”
王锐看我怀疑的神情,有点生气地说:“如果你们都不相信我,那就自己去别处打听吧!何必都这样相不相信的。”
看王锐如此表情严肃,我觉着他所言应该是真,就没再言说什么。而此刻,用被子一直裹着头的顾国,像一只因惊吓而平息了的神龟,终于把头露出来了,一副想问什么又不问的神态。
贾峰严肃的表情一时没了,又开玩笑地说:“看来我们的这位c教授对我们班同学有点不满,否则,他死的时候为什么连我们悼念他的机会都不给”
我没言说什么,顾国也没说什么,只有王锐拿着